白子画心事重重地离开草木阁,御剑向绝情殿飞去,他心里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却惦记着花千骨,实在没有耐心继续跟露月川兜圈子了。
只是他心里乱糟糟的,露月川最后说的那句话,太出乎他的意料,那话中的调侃意味也太浓,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竟生生的憋红了脸。但他毕竟是白子画,在硬压下这阵窘迫之后,他本欲再追问,露月川便只是低头抿唇而笑,怎么都不肯开口了。白子画见她这样,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心里总有些不安,他不清楚:露月川到底是对内情一无所知,还是了解些什么而不愿意说,故意那样胡说八道来敷衍他呢……
白子画想着这些,忐忑不安,可眼看绝情殿近在眼前,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小骨了,他心头一阵火热,那些纷乱的心思霎时便抛开了。虽然他只离开了一个多时辰,可总觉得像是很久没见到花千骨了,思念来得迅猛而突然,令他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沉不住气,只想马上就到心爱的姑娘面前。
白子画落到仙岛之上,四处看看,与他走之前没什么变化,他舒口气,心下顿时安宁了些。就在他身子一动,朝着花千骨的房间迈步时,忽然耳中听到一声呼喊:“师父!”
那声音娇嫩、甜美,满含着喜悦和欢快,白子画一下子恍惚了,这个声音与他记忆中那伴着叮当铃音的清脆呼唤几乎立刻就重合起来,让他以为是花千骨在叫他。可他又马上回神:那不是小骨,那声音太过纯真明朗,没有丝毫阴霾和抑郁,而小骨叫他的声音,早就不是这样了。
曾几何时,小骨那么喜欢一声声唤他,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雏鸟,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再叫他“师父”的时候,声音中是惶恐、是压抑、是患得患失,总有无数的心事在其中,再也不复以往,,就像过去的美好一去不复返。
白子画突然一惊,自己在想什么呢,他用力摇摇头,像是要把那不祥的想法摇散,小骨已经回来了,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补偿她的,她一定能变回以前快活的样子。
白子画整整心情,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他平静下来后,也听出来了,刚才说话的人分明是幽若,那她叫的自然是花千骨了,只是不知这师徒俩有什么事。
白子画起了好奇心,想听听她俩说什么,便轻轻走过去。只见绝情殿正殿门前,花千骨在前面疾走,幽若一脸着急地跟在她身后,口中不停叫着:“师父,师父,师父师父……”花千骨似是让她缠了许久了,脚下越来越慢,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清冷的面容中带了几分无奈:“你到底要干什么?”
幽若见花千骨终于理她了,立时大喜,又委屈起来,道:“师父,徒儿好不容易才见到您,当然想多跟您亲近了,徒儿有好多话要跟您说呢,可您……您怎么都不理幽若啊?”
白子画隐身在远处,遥遥看着她们,他既有心隐藏行迹,天下间便没有能发现他的人,花千骨和幽若自然也是一样。他见花千骨让幽若缠得没办法,脸上禁不住浮起微笑,记得当年小骨初上绝情殿时,也是这样到处在殿中“师父师父”地叫个不停,自己也曾像她此刻这样无奈,后来却慢慢习惯了,直到他的生活中再也少不了她。白子画突然有些好笑,如今,终于也轮到小骨自己尝尝这个滋味了。
幽若还在说个不停:“师父,您看,长留上上下下哪一个弟子不是有自己的师父教导照顾,却唯有幽若例外,师父您不在长留,我只能跟着尊上修炼。可这十六年里,尊上经常不在绝情殿,开始时还有澄练跟我作伴,后来她要处理门内事务,也没什么时间陪我了,幽若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不知道有多可怜呢!”
花千骨神情一动,看了泫然欲泣的幽若一眼,面色缓和了些。她缓慢步下殿前的几级台阶,走到殿前那张石桌旁,一手扶在上面,缓缓在凳子上坐下,正要说话时,却忽然顿了一下,只觉刹那间恍如隔世。自她还阳之后,满心都是悲伤忧郁,更兼思绪繁乱不堪,即使知道自己身在绝情殿,却一直没什么真切的感受。
而此时,她放在桌上的手动了动,感觉着石面的冰凉,前尘往事如潮水般袭来。这儿是整个绝情殿里她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因为当白子画在殿内打坐弹琴理事的时候,这是离他最近的地方。以前不知有多少次,她曾在这里读书练剑,白子画在这儿练功的时候,她就在旁观看服侍。她分明记得,就在这里,白子画亲手为她挂上掉落的宫铃,嘱咐她以后要小心,而她谨记在心,从此将宫铃当做最珍贵的东西小心珍藏,直到宫铃无可挽回地碎裂。
而如今呢,她茫然地望望周围,前方桃花似火,身后殿阁巍峨,一切都没有改变,一切又都变了。
花千骨刚刚有些柔软的心又坚硬起来,她不再看身前的幽若,目光飘渺地看着虚空,冷冷道:“收你为徒本就不是我的意思,你入门以来我也从没有教过你什么,何来师徒之名?你既然一直跟着……他,那还依旧找他去就是了,有他教你,自然要比我强出千倍万倍。”
“师父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如果说幽若刚才还有点故意装可怜,想惹花千骨心软,现在却是真的伤心了,她眼圈一红,道:“我——徒儿可是在六大派和所有长留弟子的见证下拜您为师的,是尊上亲自替您收的我,您可不能不认我呀!再说……再说您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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