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看着秋练,眸色深邃如海:“所以你一直留在绝情殿,是为了陪伴我?”
秋练眼睛闪了一下,垂下眼睫。
“你在长留待到第七年的时候,功力就开始恢复了。你……原本也不是能受拘束的性子,我那时以为你很快就会离开,可你却只字不提。”白子画有些出神,“原来,你早看透了我的心思,可怜我,才会继续留在长留,直到三年前……
我看到你渡劫之后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那个时间走,应该是你感应到了自己修为的变化,预料到要过一个很难的关口,才要去寻一个隐秘的地方潜心准备。”
秋练压下那一丝不自在,笑道:“尊上就是尊上啊,我还以为自己的修为无人可以察知,谁知你连我什么时候开始恢复的都一清二楚,看来我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白子画不理会她的调侃,只道:“秋练,谢谢你……”
“不过没想到,我在你心里是这么多情的一个人,要是世尊知道了,又要说你让我灌了**汤。”秋练撇嘴。
白子画莞尔:“师弟曾说你待人极好,只不过一般人体会不到。其实这话我很赞同,但还要加一条,不是认识你久了,也是体会不到的。”
他眉间尚有挥不去的愁色,可唇边的一点笑意却如冲破乌云的明月光,刹那间点亮了他的容颜,在深深的夜幕衬托中显得分外清冷湛然,简直动人心魄。
秋练站在他面前,连呼吸都顿了一下。
“譬如说,”他忽将低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只有应不应该没有愿不愿意这句话,我当初是是跟紫熏说的。看来,你们俩还挺投缘。”
秋练一愣,忍不住“扑哧”笑了,道:“你做人干嘛总是这么滴水不漏?”
白子画唇角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笑的,却还是被沉重的忧愁给压了下去。他叹了口气,道:“我先回去了。”
秋练点点头:“好,我会跟儒尊说的。”
白子画颔首,转身走了。
秋练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等到看不见了,才出声道:“怎么还不出来?”
一个身影缓缓走近,可那人淡妆素服,玉容寂寞如梨花,并不是此地的主人笙箫默,却是个女子。
她走到秋练背后几步开外,站住道:“你知道我来了?”
秋练回头,看着她笑了笑:“紫熏上仙芳驾降临,长留上下蓬荜生辉呢,我若不知,岂不是怠慢了贵客。”
夏紫熏自嘲道:“我却忘了,你是长留的内掌门,当着长留的家呢,这里上上下下哪有瞒得过你的事情。当日海上一战,你的事情如今已传遍天下,我知道你已经渡劫,修为高深,恐怕世间只有子画能与你相较,我一个区区的堕仙,又有何能耐在你面前捣鬼!”
秋练微笑道:“上仙言重了,你怎么会是堕仙呢,哦,还没恭喜上仙复生呢!”
提到这个,夏紫熏气势顿弱,勉强道:“我知道这是托了花千骨的福,若非当日她散尽神力泽被众生,我也不能复生。”
“这是种善因得善果罢了,”秋练还是笑眯眯的,“我听说当日你将自己的功力全部给了尊上,助他去七杀殿,自己却力尽而亡,可也正是因此才消去了堕仙的印记。
说到这个,你怎么没去绝情殿,反而到**殿来了呢,还有,刚才为什么不出来见见尊上?”
夏紫熏脸色一黯:“我只是想到儒尊这里打听些消息,只要能知道子画平安,我,我就——子画现在要照顾花千骨,他那绝情殿连你们都进不去,我也不想打扰他。”
秋练不甚在意:“随你吧。那我就先……”
“刚才你劝子画的话,我都听到了。”夏紫熏突兀道。
秋练看着她:“嗯,我知道,你就是那个时候过来的嘛。”
“你知道?啊,我又忘了,你如今是高人。”夏紫熏有些消沉,又打起精神道,“谢谢你为子画做的事情,我……毕竟现在还是他的朋友,应该谢谢你的。不过,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我和子画白白认识了那么久,却从不曾如你一般明白他的心思,更别说像你那般体贴他了。我好像总是这样的半吊子,对子画,我做朋友不如你,做……也不如花千骨。”
秋练笑笑没说话,心里已经有些腻味,看来自怨自艾这个毛病夏紫熏这辈子是改不了了,偏偏这是秋练最讨厌的。她不动声色地挪挪脚,想着怎么才能尽快离开。
“你难道……”夏紫熏突然叫道,“从来没对他动过一点心吗?”
秋练无奈地道:“原来这才是你想说的话。”
夏紫熏有些难堪,但还是坚持道:“我不相信,子画这样的人物,他对你那么好,甚至比对花千骨还要好,若他曾这样待过我,我——你们在绝情殿朝夕相处,你当真能保住灵台清明吗?”
“你总是追究这个有意思吗?”
夏紫熏颓然:“我知道没意思,可我总是忍不住要想,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容易抽身,你也是,梓兰畹也是。而我却陷在里面无力自拔,一直虚掷光阴,还辜负了檀凡。”
“好吧,好吧。”秋练知道今日定然不能那么简单就脱身了,索性道,“说实话,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真有点动心。”
夏紫熏睁大了眼:“真的?”
秋练笑得甜美:“你也说了,他对我好,人品也好,而且我真的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人,心思深得就像一口老井,可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里面五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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