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31日23时32分。
黄山光明顶,皎洁地月光撒落在白雪之上,反射出蒙蒙地银光,好一个唯美的世界。
虽然是深夜,但因为是跨年,光明顶上的气象站,特别是峰顶大酒店里还是灯火辉煌。酒店外面正在举行跨年晚会,巨大的液晶屏幕下面聚集着不少游客,多是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地,相互依偎,或用手机拍照,或举着荧光棒之类的挥舞着。一对主持人正激情四射地滔滔不绝着。安保人员在四周或站岗或走动。
在灯光照不到的一处悬崖边,云风面对深渊跪坐。
他这一生的经历,蒙太奇般在眼前一幕幕闪现。出生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农村,没饿着,日子却也过得贫穷。少时读书,一直是班里第一,村中孩子王。初中毕业时以全校第一名考了个师范,三年后分配回母校,成了名初中教师。谈过几次恋爱,最后一个女友在全国经济之都s市,两地分居,虽相恋五年,还是难逃分手之命。之后更是自暴自弃,浑浑噩噩。
直到今年,突然间发现已经三十又五,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恰逢县里选招农村教师,便报了名,但由于时间匆促,结果,笔试面试的分数刚好以最后一名成功过关。本以为可以进县城,也好找个对象,了却爸妈的心事。不成想,竟然落榜。一打听,某个老师的舅舅是县公安局长,硬生生把他外甥的面试分数给改了。自己被踢出局外。
云风义愤填膺,竟然跑去警局理论。而结果竟然成了调戏女警的sè_láng,拘留十五天。在看守所里受尽折磨,前两天才放出来。
云风好恨,恨自己的自暴自弃,白白浪费近十年的光阴;恨这个世道不公,有权有势的人可以骑在别人头上。自己不但失去了进城的机会,还弄得身败名裂。
云风从看守所里出来,没有回家。直接来到黄山,他曾经就说过,自己要是老了,病了,快死了,就到黄山上,从光明顶跳下去,而不是躺在病床上等死。今天他来了,可是不是老了,也不是病了。
云风跪坐在悬崖边,用手机发了篇题为《一个教师的生命控诉》,将自己选招落榜的前前后后一一说明,并说要以死明志。而自杀的地点就在黄山光明顶。
发完微.博,又把早已编辑好的短信,分别给姐姐、弟弟发了过去,让他们转告爸妈,说自己不孝。还让他们好好照顾爸妈,不要为自己的自杀而太过伤心。
云风又来了张自拍照,发到了微.博上,背景是那些酒店跨年晚会的现场,相片上的云风笑得很惨然。相片下面加了一行字:但愿天堂里没有不公平。发完微.博,便把手机放在一边。
云风举头望月,双拳紧握,内心在呐喊:我要化作厉鬼,绝不能放过那些龌龊之徒。
然后双手渐渐松开,潸然泪下。慢慢地,云风双手合十,心中祈祷道:“孔大圣、如来佛祖、太上老君,弟子现在皈依你们,愿我能有来生。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浑浑噩噩,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持之以恒。如果我能有来生,我会爱护我爱的每一个人,珍惜爱我的每一个人。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刻苦努力,爬到人生的顶峰,用我的能力兼济天下,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这时身后酒店屏幕前数百人齐喊着:“十、九、八……二、一。”当倒计时到“一”时,云风向天大叫一声:“爸,妈,对不起,儿子不孝,你们的的养育之恩,来世再报。”喊罢,便纵身跳出悬崖。
一个不太远的保安,对旁边一个保安说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那边悬崖边喊什么。”那保安却怀疑道:“那边怎么会有人,人都在这边倒计时呢。”那保安也怀疑起自己来,或许真是听错了。
一会儿,人群中一人,冲上舞台,把手机给男主持看。男主持正要斥责这位观众的唐突,但一看到那观众手机上的内容,也顾不得许多,冲着下面的观众大声道:“快!快!有人要跳崖,大家快四处找找!”
屏幕前众人听到主持人如此说,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感到莫名其妙。主持人忙补充道:“刚有人在微.博上发文,称要在光明顶跳崖自杀。”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向四周搜寻起来。那两个保安这时也发觉刚才怕真是听到有人大叫了。其中一名保安转身向悬崖边望去,见到有一点绿光闪烁,像是手机的信号灯,忙快步奔过去。果然见悬崖边一只手机静静地躺在地上,一个电话打进来,手机上显示“二姐”两字。
那保安拾起手机,滑动接听了电话。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急促道:“弟弟,你可别做傻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爸妈怎么活?”保安接道:“这位女士,我不是您弟弟,我是黄山光明顶峰顶大酒店的保安。这只手机在光明顶的悬崖边,手机的主人不在。”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惊呼,随后颤抖着问道:“保安,那你看到我弟弟没有?他在哪?”
保安咽了口吐沫,说道:“女士,我没看到你弟弟,不过我刚才好像听到这边有人大叫,跑过来一看,就只有这手机了。恐怕……”
“保安,你帮我找找,帮我找找,求求你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女士,这样吧,现在是夜晚,也不太方便,我先帮你报警,我们酒店也会在周边搜寻的。我们会随时联系您。”
这时候,主持人和众多的游客已经围了过来。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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