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极彦抬眸瞄了他一眼,淡淡道:“伊丽莎白大街街角的棺材铺。”
“桀桀桀,我就知道朱先生是个慷慨大方的人。”男人亲了亲手上的头骨,透过散乱的发丝,眼神是出奇的冷静睿智。
也许就是为了遮掩太过泄露真实面目的眼睛,他才会把头发留长,直至别人在也看不清他的上半张脸。
“您有听说过,法外神明吗?”
“当然,这只是我们死神内部起的名字,谁知道别人怎么叫呢?不过那可是比正统神明还要让人羡慕的存在啊……谁叫自从千年以前,愈是强大的神明,就愈是受到了这个世界的限制,从最开始无法真身下界,到了现在,连传递消息都做不到了呢。”
所以强大到足以突破低阶神明地位的他,宁愿舍弃神明的地位,也要留在这个繁华美好的现世。
“世界要平衡现世的力量,不过它的标准,似乎是平凡又普通的人类呢。桀桀桀,所以现在还能游走在这个世间的,只有像死神这种数量庞大,不受人类供奉,却又劳劳碌碌辛勤为人类服务的这种低等神明了呢。”
“对于神明来说,这可是个最糟糕的时代。”
“但是法外神明就不一样了,他们更像是人类意义上的圣人,拥有着比神明还要强大的力量,却没有神格,他们的灵魂和普通的人类无异,所以世界不会给予他们任何限制,只会让他们在这个神明即将消失的时代里,无限制的强大下去。”
“直到……他们的存在威胁到了这个世界,被世界的意识彻底抹杀。”
“千年公是法外神明,朱先生,您也是哦。”
“神明也好,人类也好,都只是这个世界维持平衡的一个棋子而已。”
“千年公是,我是,您也是哦。”
男人的眼中泛出些恶意,抱着头盖骨狂笑着倒在沙发上,如同自己讲了个非常有趣的笑话,癫狂地在沙发上打起滚。
京极彦习以为常地把眼神放回手边的资料上,这个男人来这里十几天,没有哪天是不在发疯的,或者说,没有哪天是不在装疯卖傻的。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也没甚置喙的余地,更没有任何插手的兴趣。
快点结束吧,他已经开始觉得无趣了。京极彦拨弄了一下放在桌上的罐子,那里头盛放着漂亮的幽蓝色光团,在玻璃罐子里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就像是一个超大号的萤火虫,丝丝缕缕灰色的雾气漂浮在光团周围。
这是迪卢木多从黑色教团总部带回来的无主圣洁,用来交换那个被他关着的驱魔师。
没有主人的圣洁只是安安静静的蜷缩着,跟死掉了一样无论怎么刺激都没有任何反应,哪怕是丢进充满恶意秽气的环境里,也毫无动静,跟之前寄宿在驱魔师身上,有一点秽气都会反击的圣洁完全不同。
而且,寄宿在驱魔师身上的圣洁如果秽气太多,就会被污染,先污染驱魔师,再污染圣洁。而无主的圣洁就算被丢在秽气里许久——就跟京极彦桌上的罐子一般塞进去十几天,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甚至于逐渐地在吸收那些秽气,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将其净化。
十几天前,这个罐子里的雾气,可还是纯黑的。
当然,那个被秽气沁蚀的可怜驱魔师,京极彦也有认真为他祛除秽气把人救回来。而那个人身上的圣洁,也在秽气被驱走之后,重新恢复了闪耀的状态。
休养了几天能走动之后,这个驱魔师就被迪卢木多带着回到了黑色教团的总部。
以一种犹在梦中的迷幻状态。
“我被强迫降咎之后,居然又被救回来了……”可怜的男人一脸懵逼,一路上不断地喃喃自语,“降咎之后……居然还能被救回来……”
一直走到黑色教团总部,看到熟悉的战友面孔,他才如梦方醒,扭头扑上去抓紧迪卢木多的衣角,大叫道:“解除降咎的方法!求你了,教给我们解除降咎的方法!”
已经看够了啊,身边的战友因为降咎成为被他们绞杀的对象。
迪卢木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拿出一张净化符咒贴在他头上。
就跟他被此世之恶污染,彻底黑化时京极彦摁在他脑袋上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符咒。
来之前京极彦表示看圣洁被秽气污染的速度估计那群驱魔师很容易被外界的阴暗气息影响,圣洁本身并不是会被秽气污染的东西,但是被圣洁所寄宿的驱魔师对外界的感知力无形中大大提升,比一般人更容易被秽气污染产生堕落阴暗的念头,间接污染了圣洁。
所谓降咎可以理解为圣洁的自我保护机制,在被污染后将伤害反馈到主人身上,就像是感冒一样,圣洁的宿主就是巨噬细胞,吞噬污染在圣洁上的那些秽气,从而达到圣洁的自我净化。
可惜人类的躯体大多脆弱之极,往往无法承担那么大量的秽气,最后彻底变成圣洁自我净化的容器,净化结束了,人也就死了。
京极彦干的事情,就是在圣洁感冒,啊不,自我净化初期,用比圣洁更快的速度净化掉宿主身上的秽气,有进有出的,驱魔师也就在床上躺了几天,醒来能跑能跳,圣洁也恢复如初。
“如果有人出现了降咎的征兆,就把这个贴在他身上,碎了就接着贴,贴到降咎结束为止。”迪卢木多把文件夹里堆积成山的净化符咒交给黑色教团的高层,“千年公消失后世界势必会出现一段时间的动荡,还请诸位务必小心。”
京极彦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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