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梦了。”叶利也低声道:“公共关系科的镇部之花。她可不是个捡垃圾的……杨帆的表姐。”
单飞松了口气,继而又感觉有些不平——捡垃圾?我有那么差吗?
“单飞!”女人望着他爽朗地微笑,“大名鼎鼎啊。”非常善意地,她说。
“我就要转到公共关系科了……”单飞叹了口气,道。现在他就是一块活招牌,而且也只能是个活招牌了——走到哪里都被认出来,他便衣不便衣已经没有意义。这副卖相恐怕是他今后唯一的存在价值了。
“别那么沮丧,”女人在他肩上拍了拍,“知不知道?这一期的警校中有多少人是看了你的公益广告投考来的?”
消灭犯罪,保护市民,我们是香港警员,我们勇往直前!
单飞还记得,自己在镜头前是这么说的,有点傻,但是他很喜欢。朝女人笑了笑,他发现她的手很漂亮——她的人也很漂亮。
“我叫杨光,叫我阿光就行了。”她自我介绍道。
“阳光?确实很贴切。”单飞笑道:“他们都叫我阿飞。”
“不是灭罪克星?”杨光开玩笑道。
“啊,骂我的时候,‘警员之星’这个称呼排头号。”单飞接过自己的啤酒自嘲道。”
“喂喂喂,”杨光大摇其头,道:“什么时候也有人这么来‘骂’我,我就高兴了。”
单飞跟大家碰了碰瓶子,喝了一大口,“值得庆祝,被公共关系科的镇部之花羡慕,这可是最好的恭维。”
杨光作了个鬼脸,“忘了那个过气的‘镇部之花’吧,他们现在已经改口叫‘海女妖’了。我已经转到海关了。”
每天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那就难怪她这么有亲和力了。单飞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杨光,暗想。
女人,也有不一样的。杨光不止有亲和力,她还很能喝酒,酒量还不算,她更会划拳。据说枪法和办事能力也是头筹,一点也不弱于男同事。
“小的时候,就害我在家里抬不起头,”杨帆开玩笑地抱怨道:“我的成长,就因为她而形成了阴影。不过,幸好她因为太优秀了而没有人敢要,终于让我扳回了一局。”
会不会是真的?单飞暗暗惊讶。
“你喝醉了,阿帆。”杨光顺手在杨帆的头上来了一下子,首次显出女性的娇羞,悄悄地瞥了单飞一眼。
“呜……我要去厕所,谁去?”杨帆摸着头,问道。
单飞立刻响应了号召——他不想独自去解决,为免节外生枝。
“难道还怕找不到路?”杨光窃笑道。
而叶利为只留下自己和杨光而高兴。
找不到路?那还不算最糟糕……单飞心中暗想,那里能发生的情况可太多了,等他站起身时,扬帆已经走过了小门——看来是真的急了。
透过门缝,单飞确认洗手间的灯是开着的,而门前也没有竖着“清洁中”的牌子,一切看起来都非常正常。他笑了笑,在没有人看到的昏暗走廊里,他允许自己笑得很疲惫。
他确实很累,原本就疲惫的身心,在刚刚因为心中不忿“捡垃圾”这个形容,而使尽了全身的解数来展现魅力之后,再也压榨不出一分力气用于伪装自己。
他脚步迟缓而虚浮。
杨光真的很能喝,单飞自忖酒量不弱,现在也有点眩晕的感觉,反应亦略微迟钝。
他有点后悔开始不明就里地容让——杨光根本就不需要这个。
一手扶着额头,单飞懊恼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的时候,他自然地侧身去避让——
通向洗手间的走廊太狭窄了,而他其实并不急,目前虽要紧的是走得平稳一些,而不是去抢厕所。
出人意料地,那人并没有从空隙中穿过,而是一把抓住了单飞的手腕,拉着他越过了洗手间,以火山爆发般的速度急速向前直到走廊的尽头,略缓一下,推开一扇单飞以为不存在的小门,把他推了进去。
这一切快得令人难以反应。
从手腕传来了灼烧般的热度,整条手臂的肌肤就像有电流窜过般地战栗,单飞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会有这样的反应!
就好像早就预料到了,甚至在期待着一样,等他想起应该反抗或者怒喝的时候,已经身在一个完全没有光线的房间,浓郁的酒香包裹着他,而他在这样一个陌生而又危险的空间里,居然感觉奇异的舒适。
是酒精,还是酒精的问题,今天他确实喝得不少,短短的几步路就使得他的心脏疯了般地在胸腔里跳动,骤然漆黑的环境使他的听觉变得格外敏锐,他能听到几步之外的呼吸声,既熟悉又陌生。
理智冒出来之前,本能已经使得单飞立于一个非常尴尬和羞耻的境地——他,一个训练有素的员警,一个号称警员之星的警员,竟然迟钝到被挟持近半分钟,都没做出任何反抗措施,一个稚龄的小女孩做得都会比他要好许多!
迅速地衡量了一下当前的局面,单飞认为用冷静的——至少看起来冷静——的方式处理能挽回一点劣势。
他抽回手腕,用的不是非常激烈、强硬的方式,“知道挟持警务人员是重囊罪吗?警方最忌讳这种事情。”他用最冷淡地声音道:“记着,从今往后你最好不要再骚扰我,这不是恐吓。”
他摸索着想打开房门——见鬼,这是什么地方?空气中的酒精就足以把人醉倒,单飞感觉自己的血液马上就要沸腾了,心跳得就快要不能完整地说话,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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