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药原本也并无稀奇之处,只是七日极乐和金枪倒加在一块儿……那钱府尹第一日既然无法主动行人事,又该如何发泄欲火焚身的苦楚?
“怎么办?”颜承旧道。
“咱阁里是不会有哪个公子愿意给他泄火的了,让他自己忍去。如果他实在愿意屈居人下,还可以去楚芳楼的哪。”顿了顿又道,“你做得这么绝,就不怕他怀恨报复?”
“哪里敢报复,我吩咐他以后每月到此领取解药。那厮虽然手感恶心,不过也挺划算,以后在宁城就多了一个地头蛇靠山了,哈哈!”想起那堂堂“朝廷命官”为免丢人现眼,惨白着脸色回家泄火的模样,他不由得嘲讽地笑了出来。在司徒氏掌控时哪曾有过如此轻松惬意的心情,便是他的师父们,也是想也不敢想的。
“枰钧常说你行事亦正亦邪、出人意料,需要好好管束,我原本不信,今日算见识到了,你就不怕他声张出去?”
颜承旧挑眉看着他,邪笑道:“你究竟是不是男人哪,事关……的问题,有谁愿意让人知道自己不能?莫非,是因为有什么‘不能’,所以对这……”
话方出口,心知不对,立时顿住,脸色惨白地看着坐在桌前的青年。
青年正微笑着看他,轻抿着嘴唇不置一词。可是颜承旧如何能够说得下去?就算青年一直不在任何人前显露丝毫的脆弱,可长久以来,在他心中沉浮的暗影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自己这双眼睛?如何瞒得过这双一直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
他怎可能没有察觉对方对于性事那种若有若无的抗拒。若影,必是已被伤害至深。
每次在外听到关于司徒若影,关于青阳宫,关于那段对眼前这名青年最为黑暗无望的传言时,他总是按捺心神才能忍住不去伤人。
怎想到连续月余在外与一群粗豪汉子奔波任务,粗言俚语惯了,竟然在这时脱口说出触及对方不堪记忆的言语。
真的是,想自杀的心都有!
“我……我们还是先吃早餐吧。”说着亡羊补牢的话试图岔开话题,颜承旧打开食盒。
盒盖一揭,一股鲜甜香气喷薄而出,是一碟咸菜、一碟鱼片和两碗熬得稀烂的肉粥。若是嗜粥者,定会感叹熬得够火候。
梅若影眉毛几不可辨地蹙了一下,却又赶紧松了开。其实自……的事以后,他便极少吃稀烂的食物,诸如牛奶、稀粥,都会令他忆起那不堪的口触,不由自主地反胃。
只是承旧已经被刚才说的话吓得不行,断不可让他再受惊了。
暗叹一口气,伸手去取其中一碗肉粥。
怎知对方比他手快,呼的一下又合上盖子,掩饰地道:“呃……突然想起,厨房做了几张煎饼,我去取了来再说。”
话音刚落,眼前一花,门声一响,人已经不见,就连那个尚未达成此行任务的食盒也一并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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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墙边。
“师父,为什么大师伯跑得这么匆忙?”一个少年的声音极低极好奇地问道。
“刚才你对厨房说是要给烬阳公子的早餐了吗?”
“啊,我忘了……所以要了和我们今早一样的肉粥,很好吃啊。”
“……烬阳公子不喜欢吃稀烂的食物。”
“可是也不用跑得那么快啊。”少年纳闷地道,继而崇拜地说,“这说明大师伯果然是武林高手,就算轻功也不忘时刻练习!”
“……徒儿,你心智未开,来年蹲暗岗时别忘了多做算学题目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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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承旧抓了抓头,开始在房内踱步。踱了几圈,又停下来抓头。他在外面虽然做事果断立决,独独面对眼前这人时却毫无章法,长年傍身不离的fēng_liú潇洒全然灰飞烟灭。
他终于懊恼地大吼一声,冲上前来双掌重重拍在红木大理石面桌上。
梅若影无奈地看了看面前的烤鱼拌饭,抬起头来道:“你又怎么了?”
“我……不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那张十足结实的圆桌砰的一声闷响,四条红木腿干脆利落地折成几段。
眼见到口的食物就要惨遭涂地的灾噩,梅若影上身不动,两手齐向两只饭碗抓去,哪知颜承旧也正收回手来抢救,顿时抓在了一起。
颜承旧身上一震,赶紧松脱了开去。
呛啷声响,两只盛满喷香饭食的细瓷釉里红海碗便碎落于地。
只觉得这一声脆而不响的长音几要震碎了心弦,竟比以往技艺未精时任何一次刺杀所听到的惨号还让他胆战心惊。昔日的天榜杀手只呆怔地看着地上破碎的瓷碗,久久才移向面无表情坐在一旁那人的脸上。
若影淡淡地道:“浪费了这一张桌子和两碗饭,责任咱俩一人一半,就从庄里的月例银子里扣除吧。”
“你……”颜承旧看不出那张脸上的意味,战战兢兢之下,只能说出一个字。
若影看着他无措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渐渐暖融一片,终于无奈地绽开了笑,道:“是我不对,不该这么戏弄你。可你怎么如此容易紧张?还是传说中那个天榜杀手‘万里追魂’么?”
“我……”
“行了,你坐着,这次轮到我去吧。”说着,长身而起走出外间,向厨房施施然走去,顺便让人进来打扫。
园子里,残雨的味道淡淡的,风的轻触凉凉的,思绪也十分宁静的……暖融融的一颗心,平静而幸福地跳动着。这些年,该痛的,痛过了;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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