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泼辣的猴!”
“好□□的桩!”
——“垃!圾!招!式!”
“来呀来呀,有何能耐,尽管给俺老孙使出来看看!”
“来呀来呀,活泼的猴,趁你还有一□□气!”
“这是第一招,第二招——”仙翁溅了一身水,摇着吃满了水沉甸甸的小红旗呐喊。
“看好了!”孙悟空扯一扯他的小披风,持棍的手掌青筋暴起。
“就你废话多!”邪焕生不输阵势,跟着哗地掀开衣角,露出以每尺十两银子上好杭绸裁成的白裤子。
“心机男!”
“破落户!”
“喂,你俩还打不打了?”
“打!当然是要——打!”双掌驻棍于地面,悟空一边口诵佛语,瞬间无边佛光笼罩全身,随后,他以神针为支点,身体一弹,翩翩如鸿鹄展翼,翱浮于半空,手中兵器延长数倍瞄准了天灵盖大力劈下。
哎呀!邪焕生心中急呼,我的秀发啊!
双手负背,双脚踏定,蓬勃真气自丹田向上直冲。两股磅礴之力交汇,邪焕生身未寸移,却割落了一只袖子;悟空连退数步,被削落的两撮头毛,还来不及变成小猴子,就已像蒲公英似的散入水中。
半斤八两。
“接下来是第三招。”
悟空冷喝:“一招,让你喂水里的鱼!”
邪焕生反唇相讥:“胖子入水飘如萍,瘦猴落水鼓咚咚!”
悟空气的一头棕发哔哔剥剥全都炸开来,哇一声大叫,举起棍子,就像数百年前一样,认准邪焕生的屁股抡了过去。
邪焕生惊呼:“我靠!那么执着!”
你执着,看我比你还要硬气!
大棍当前,他索性不闪不避,以伤换胜,中击同时,回身扣住对方的脑袋,卯足全力一下巴给凿了下去。
孙悟空当即一声惨嚎,扑通就掉水里了。
乖乖,邪焕生左手摸屁股,右手捏下巴,啧啧赞奇:这锥子下巴尖还真管用!
仙翁依约将神丹交了出来:“丹药交你,不过是顺势而为。天色不早,赶快去救你兄弟吧。”
邪焕生拜别了仙翁,不敢再有耽搁,下山便将丹药吞了,回头却见葫芦里头除了丹药,还夹了卷黄纸。
“你自己看着办。”
他撕掉黄纸,疑惑地摸了把下巴,发现经历方才一记重击,埋在下颚里那把锥子已消灭无形。于是捧着圆脸满载而归。
☆、18
丹药入喉,并未有想像中那般神奇,只觉甜滋滋滑腻腻,好像掺了薄荷的麦芽糖。过了会,渐感到有一股莫名压力席卷全身,越是刻意压制,压力便越狂獗。等到了大江下游,邪焕生体中已是五内翻腾、异气暴冲,四肢混昧乏力如吊千石。
半空拧了几下身子,努力舒缓疾痛,却是无济于事,他像一面失去平衡的风筝朝杭州方向扎去。
转瞬,疼痛已进入到最迷茫之刻,却也是化形最关键之时。
不愿波及无辜,邪焕生急忙调转方向,寻至一处无人山谷极速降落。
距离雷峰塔解封还有三个时辰,这点时间,勉强能够平复这满身苦楚。
坠地一刹那,体内戾气再难压抑。水银灌体般的痛苦蚕食每一条神经,全身筋骨顷刻如灰冲散,蔽体衣物也瞬间破碎,四肢浮现出斑斑青灰尖厉的龙甲。
啊——!痛至极点,他嘶声疾呼。吼声穿透天穹,已变作撼世龙啸。
再起身,龙身化成。
龙首扬,天舜色,龙尾荡,地崩裂。
彼时距离解封已不到三刻,机遇难料!
应龙庞大的龙身如巨舰巡飞,一路拂云荡万里,遗风弃千山,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杭州城上空。
但,雷峰塔已经浮到了半空,而塔顶太阿巍立!同时,有一尾墨青色的烛龙虬绕于着塔身,将自身龙气源源输出补给剑身。
极目廖望,此时杭州已近空城,人走了,留下大片迤逦的建筑,肉消骨立,显得异常荒芜。青白山地上,只见法海盘腿而坐,持钵颂咒,阵营未明。而小青手中的雌雄宝剑正架在他脖子上!
法海颈已见红,脸色也见白,邪焕生看的心惊肉跳,而这一景象唯一合理的解释竟是——塔中并无白妃踪影!
怎会如此?!
三方角力,几多心思。恰时,钱塘江方位传来隆隆洪暴之声,炸溢的潮水如脱闸猛虎铺卷而来,形势丕变!
危旦之刻,邪焕生震天一吼,张口扩腔,稀溜溜将整江泛滥的潮水,连同里面七七八八的垃圾喝个精光。
——撑死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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