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舒宇回到家里的时候,饭桌还按原来的位置摊摆着红酒和菜。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滋味收拾好饭桌,晏阳出了车祸肯定要先过去看看的,毕竟生命才是最可贵的,但是自己这一天的努力准备和喜悦一下子落了空,心里难免有些闷闷的失落。
他看着没有收好的红酒,凑近鼻子去嗅嗅,这酒都还没喝上一口呢。
没多久他的手机也响了,急促的铃声叮叮当当在空寂的房子里回荡。
是庄凯。
“喂,庄凯?晏阳怎么了?”言舒宇不免也有些着急,虽然和晏阳不太熟,但平时也会有交集,这时也有点急。
“舒宇。”庄凯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有什么压着他的喉咙难吐话语。
言舒宇有点吓着了:“晏阳到底怎么了?”
话筒那头,庄凯静默了一下,没几秒又像压制不住的开口:“晏阳还活着。”然后深吸一口气说,“他需要输血。”
“那就输啊!”言舒宇开始有点烦躁,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跟我打电话有什么用?”
“他是ab型rh阴性血。”庄凯哑声说,语调低了下去,听不出情绪。
“哦。”言舒宇抓着话筒呆呆地应了声,“我知道了,你说下医院地址,我立刻过去。”
“舒宇,我会补偿你的。”庄凯语气放松了下来,接着又词不着意地说了些话,他有点吓坏了,这下放松下来连话都不会说,乱七八糟的,大意是他会怎样怎样补偿言舒宇。
言舒宇木木地听着,其实今天不是晏阳是别人,他也会救的,他和晏阳同一种血型,是熊猫血,他自小就知道这种血型难找,所以特别惜命,就怕哪天出事了,血库供应不了。今天晏阳所在的医院应该也是供应不来,所以庄凯才找上他。
其实这并没什么,能用自己的血去救人一命,言舒宇其实是乐意的。他介意的是庄凯的态度,他对晏阳超乎想象的关心,和那种把自己划分在外的感觉。他其实不需要补偿的。
要是庄凯把自己当家人一样,让自己的家人去帮助自己的朋友,又何需谈补偿。
言舒宇整整被抽了400cc血,就算他身体素质不错,这时也难免晕眩。在护士的帮忙下喝了些葡萄糖,情况才好转了点。
庄凯丝毫都没留意到他的状况,一心只留在晏阳的身上。
末了,夜深了,庄凯才想起要送他回家。
他惨白着一张脸上了庄凯的车,回到了家。他先到卧室休息下,庄凯见他在卧室躺下了,便又急急忙忙的往医院赶。
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询问。
言舒宇静静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他没有开灯,黑暗中只剩下自己的呼吸。
直至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又是一厢情愿。
第七章
言舒宇的生物钟向来极准,和往日差不多的钟点,就醒过来了。他闭着眼伸手探探身旁的位置,冷冰冰的一片,看来庄凯还没有回来。虽然他自己心里也隐隐知道庄凯一定会彻夜守在晏阳身边,但这时心里还是难免有点异样的情绪。
起床的时候,言舒宇还是感觉到有轻微晕眩,他想,原来这几年的身体确实不同从前了,或许也再经不起以前那样的折腾。
因为不是周末,也不打算请假,顶着轻微的晕眩到浴室梳洗。他刷着牙,边刷边望着洗手台上的镜子。镜子里的男人顶着苍白的脸木然地摆动手臂来回刷,满嘴白色泡沫,眼睛没有神采,看着憔悴得紧,真可怜。言舒宇在心底默默地唾弃镜子的男人,随即加快动作梳洗好。
言舒宇努力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表情,让神色看上去精神点,再伸手拍拍脸就走出浴室,才发现庄凯已经回来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走上前道:“回来了?晏阳还好吗?”
“嗯,已经没有大碍,医生说在医院好好休养段时间就不会再有大问题。”庄凯轻声说,表情却没有因为说话内容而放松,反而像是更凝重了点。
言舒宇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当下也没心情去管他,他是真有点累了。他绕开沙发准备换衣服去上班,冷不防庄凯突然从沙发站起走过来抱住了他。
庄凯从背后抱着他,双手绕到他身前揽紧,微热的呼吸喷吐在他耳边。
言舒宇停住脚步,其实他也走不了,微叹口气不说话。
“对不起。舒宇,对不起。”庄凯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仿佛有点无措。
言舒宇挣开他揽紧的双手,转过头看着庄凯轻笑道:“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佛家都有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庄凯不再说话,又收紧手臂抱住他,言舒宇由他抱住一会才开口道:“你放放,我还要去上班。”
庄凯没有松开手:“你今天请假,在家好好休息一下,我看着你。”
言舒宇没说话,心里想早你去哪了,一句问候都没有,这时才来做这些给谁看,他想冷下脸色说不用,却抵不过心底隐约升起的喜悦,庄凯还是在意他的。这个认知让自己忍不住为庄凯开脱,晏阳是庄凯这么多年的朋友,就算庄凯如今在意自己,终归还是会紧张晏阳的,这么多年情分哪会说没就没。又想起自己和自己的赌约,和姐姐的协定,而且他的确掏心掏肺爱过这男人。算了吧,就再等等。
言舒宇把手掌覆上揽在身前的手臂,轻声说:“好。”
那天言舒宇没有去上班,庄凯也没再去看晏阳,他俩待在家里躺着,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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