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牧,本是天上的荧惑星君,主杀伐刑罚,但因为犯了天条,被罚焚毁仙体,贬到人间戴罪立功,轮回九世。每次轮回之初,他的力量都很弱,只能维持少年的形态,必须靠灭恶鬼除邪妖来增强灵力。当他眉心的一片莲瓣被填满时,一世才算功德圆满,如此循环九次,修满九瓣莲,就能重铸仙体,回到天庭。
如今这最后一世也就是第九世,尤为凶险,力量甚至弱到无法凝魂,必须寄身于器物。原本在七七四十九天后就能化出形态,在铜钱的一定范围内行动,没想到被邢战的鲜血激发。虽然提前凝出身形,但也无法与他分开。
前几天宫牧就发现水月人家气运不对,有邪祟拦门,使人要么不愿进门,即使进门了也会厄运缠身,多灾多难。但他顾虑自己灵力太弱,想积蓄几天再行动,没想到邢战的战斗力出乎他的意料,仅凭一个电蚊拍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把一干小鬼都打散了。
“荧惑星君?”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邢战侧着脑袋望着宫牧。
“正是。”宫牧骄傲地挑起下巴。
“那是很大的官吗?”邢战很俗气地问。
宫牧刚刚建立起来的骄傲摔了一地。
“你说你犯了天条,我很好奇你是干了什么?”
“什么?”宫牧怔然。
“犯天条啊,焚毁仙体听上去就很严重,就好像杀了你,再鞭挞你灵魂似的,所以你究竟犯了什么错?”
“我……”宫牧面露茫然之色,“我犯了什么错?”
邢战疑惑:“难道你不记得了?”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宫牧在脑海中搜寻,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触犯天条的记忆,他只记得他是犯错被罚,千百年来也是如此解释在人间的轮回,可究竟是为什么被罚,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这么多年他驱鬼除魔,也不会有人来询问他为何被贬,如今被邢战这么一问,他突然发现他忘记了。
“服刑这么多年,居然不记得自己犯了什么错?”邢战见他脸色不好,也不再深究,“昨晚那骷髅头又是怎么回事?”
宫牧收回思绪:“那是野鬼凝聚成的骨妖,没多大能耐,是有人故意招来的。”
“怎么招来的?”
“就在大门口,我指给你看。”
两人来到茶坊正门口,宫牧指着门柱下的石墩:“那块砖是松动的,里面有东西。”
邢战搓了搓手,将石墩边上的一块石砖拔.出来,果然看见里面有个黑布包裹的东西,便拿了出来。
两人坐在临窗的卡座上,邢战打开黑布,里面是一面脏兮兮的铜镜。
这面铜镜很是古怪,从外圈的装饰来看能分清正反面,但镜子的正面是雕纹装饰,反面才是镜面。
“很怪啊。”邢战对此类物件一窍不通,只觉触手冰凉,带着股阴气。
“这是逆阳镜。”宫牧解释道,“普通的镜子有驱邪挡煞之用,但这面镜子被强大的邪煞污染过,有人就将它反过来装并埋在在阴晦之地,久而久之就成为了招纳妖鬼的邪器。”
“你是不是前几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拿出来?”
“没用的,逆阳镜开始运作后一旦打断反而会让邪祟扩散,不利于消灭,不如等妖鬼成功聚集后一并灭除然后再取出。”
“也就是说,就算那骷髅被驱了,如果这镜子不拿走,再隔一段时间,又不知道会招来什么可怕的东西?”
“正是如此。这东西相当阴损,阴气过重后果可大可小,轻则病痛不断,重则要命,尤其是老人和女人更容易中招。”
邢战丢开铜镜,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着了一根,对着窗外吐出一口烟,他眯着眼睛,流露出危险的气息。他向来与人为善,不代表有人害到他头上,他还能忍气吞声。
“你想到是什么人要害你了吗?”宫牧问。
“倒是有个人很可疑。”邢战拨弄了下铜镜。
在这片集市里,除了水月人家外还有一家饮品店,早几年就开了,卖些咖啡奶茶之类,邢战来了后做了些调研,考虑到来古玩工艺品集市的人群爱好,又想着差异化经营,无论是装潢还是茶饮都往古色古香上靠,一时间生意红火,再加水月人家的地理位置又好,所以抢了不少生意,于是对方老板记恨上了,平日里见面言语上多有挑衅,但邢战都没放在心上。
水月人家闹鬼的事如果传出去,获利最大的就是那家咖啡馆,所以不得不让人怀疑。
不说别的,就说昨晚的骷髅头,如果没有宫牧,会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很难预料。如果只针对自己的也就算了,偏偏还牵连到不少无辜。想起常来茶坊的赵大爷,也不知道他生病是不是有关,几个打工的小妹也确实精神不振。
不过眼下还有其他事要处理,邢战叼着烟重新包好铜镜。
宫牧斜着眼:“你能不抽烟吗?”
“你管得真宽啊,你又闻不到。”
“我能闻到好吗,别坏我修行!”宫牧鼓起一张圆脸。
邢战侧着脸,冲他吐出一口烟,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把烟在烟缸里掐灭了。宫牧被熏了一脸,正要发作,一看他烟已掐了,再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一口气憋在喉咙里,骂不出来。
“让我先把要紧事处理了。”邢战起身开始打扫茶坊。
还有半个小时茶坊就要开门了,昨晚一番打斗损失着实不小。二楼一扇窗户被完全打碎,碎玻璃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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