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在山顶站了一会儿,就带着琴韵四处找野兔和山鸡。她们现在的主要肉食就是这两种和河里扎的鱼,不说天天可以吃得到肉,也是每隔两、三日就会吃上一顿。
这日收获颇丰,林岚射了一只野兔,又协助琴韵打了一只山鸡,林岚提着肥肥大大的山鸡笑道:“咱们今日换种吃法,晌午不下山了。”免得遇见方府的寻她滋事的人。她从来不怕事,但无关紧要的人和麻烦,惹上了,只会浪费她宝贵的时间。
琴韵从不知道不用锅灶还可以做山鸡和野兔,顿时惊奇道:“山鸡和野兔也可以烤着吃吗?”她只听说过番薯可以在野外生火烤着吃。
“当然,”林岚笑道,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山泉边:“你去捡干柴,我收拾收拾。”说着从怀里掏出水囊,放到山鸡和野兔一起。水囊是董二媳妇善待她们之后,真心实意的询问她还需要什么的时候,她同董二媳妇要的。有两个,将来留给她和琴韵每人一个。
琴韵见她早有准备,顿时喜滋滋的去忙活。林岚在她身后大声问道:“吃山鸡还是吃野兔?”
“山鸡!”琴韵脚下不停,回头笑道。今日的山鸡可是她第一次打的猎物,当然要趁着新鲜吃掉它。
“好嘞!”林岚将背上的箭囊也放下,从中抽出一只竹箭,用箭尖杀鸡取脏腑,用山泉水冲洗干净,把从山上采的一种树的枝叶和盐塞入鸡腹用以调味,又用水和了一些稀泥,将山鸡厚厚的裹住,又用箭松土刨洞。
琴韵抱回来许多干柴,二人点了火,围坐在一起等着吃叫花鸡。
“琴韵,”林岚看着跳动的火苗,“你跟着我走出方府,吃了这么多苦,有没有后悔过?”
离开方府时她提出带走琴韵,是怕琴韵像前世那样受人迫害,可是现在想想,如果琴韵留在方府不再跟着她,就不会像前世那样遇到加达王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田正觊觎,跟着她身心俱疲、吃苦受累。以后只怕会比现在的日子还要苦。
她走这样一条路,是出于她自己的选择,她有她要背负的东西。但是琴韵根本没必要背负这些,她把琴韵带在身边,不是反而累害了琴韵?
琴韵惊讶的瞪圆眼睛,“小姐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奴婢在方府虽然身体不像现在这么累,可奴婢并不开心。自从跟小姐出府来到这个庄子上,除了刚来那两日被田正那个无赖吓过,之后奴婢过得都很开心。现在奴婢觉得这么跟着小姐每天上山采药打猎,连心眼都比在府里头的时候大多了,不被拘泥于内宅之中,又不必受主子们和许多管事、姑娘们的气,奴婢怎么会后悔?“
她说着抿唇笑道:“而且小姐待奴婢这么好,说句僭越的话,奴婢觉得小姐不像小姐,更像是奴婢的师傅或者姐姐,虽然奴婢比您大两岁,可是您比奴婢懂得多许多,奴婢的见识太浅薄了。”
说到最后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慨叹之意。
“姐姐妹妹又不是按见识深浅来算的,”林岚道:“以后出去咱们就以姐妹相称,这样行事更方便。”
“噢,知道了。”琴韵点头应着,并没有去细想林岚这话的深意。
说话间烤的野味到了火候,林岚用竹箭将之扒出来剥开斩去头尾,净手之后撒上盐,和琴韵分食。琴韵喜欢吃翅膀,每次吃山鸡两只翅膀都是她的,鸡腿便是林岚的。
林岚吃完了第一只鸡腿,正要去掰第二只,伸出的手忽然顿在半空,同时示意琴韵噤声,之后侧耳细听。
离她们不远的合抱粗的大树后忽然传来“噗嗤”一声笑,少年的声音传来,“你的耳朵倒挺灵敏!”
话音未落人就从树后走出,琴韵看到这人,顿时脱口道:“四少爷!”竟然是方誉。
方誉看着林岚嘿嘿笑道:“小米虫不吃米改吃肉了吗?”见林岚静默的看着他,他转头对大树道:“赵铭你出来吧,还躲着做什么?她们不是旁人,都是我们家的人。”
树后走出一个比方誉稍高一些、看样子年纪也稍大两岁的少年,模样十分俊俏,他探究的看向林岚,微偏了头对方誉问道:“这位就是那位五儿小姐?”
方誉点头,拉着他走到这边,“我们在老远的地方就闻到这里的香味儿,竟然是你们在这里偷食。”说着眼睛瞟向挂在简易木架子上的仍冒着热气的肉,吞了一口口水。
“你最好明白两点:第一,我不是你们方府的人。第二,我们不是偷食。请你说话注意一些。”林岚冷声说道。
没想到董二媳妇所说的“贵人”竟然是方誉,在她的记忆里,方誉只有在方老太太每年过寿的时候才会来开封,或者方府有大的红白喜事的时候才会来,前世这个时候,好像方誉并没有来。
而方誉带来的这个赵铭,林岚也认识。他是宁阳侯府世子、安平大长公主的儿子,也就是她的表兄,但现在的赵铭,并不认识她。
父王和先帝虽然不是同母兄弟,但却与先帝感情甚笃,加上父王能征善战,年纪轻轻就跟着先帝四处征战,为先帝开疆辟土,先帝对父王很是看重。父王二十四岁时就因为战功被封为锐亲王,之后又在攻战京师一役中立下卓越战功,得到传国玉玺,使占据长江以北与大周隔江对峙多年的北朝大魏土崩瓦解,夺回了大周先祖失掉的土地,完成了大周的统一。
因为父王长年在外征战,所以她小时候一直被留在南昌府。她五岁那年先帝在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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