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乾坤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双手颤抖,他也知道自己刚才做错了,可是他控制不住,沈惠惠的话语太过刻薄了,他年少的时候,对于爱情懵懂,一直希望找到一个最爱的人共度一生,可是他却从未对女生有过这种爱的感觉,之后便一直未谈过恋爱。
后来,到了适婚年龄,家人介绍他与沈惠惠相亲,徐乾坤模样确实是不错的,年轻的时候,眉目温柔,稍稍一个眼神,都能让被他注视的人魂牵梦绕,沈惠惠当时便是因为这样的一个眼神,爱上了这种表面的温柔。
他们相处得不错,又本到了该婚嫁的年龄,便顺理成章的在了一起。
可惜这段为了结婚而结婚的婚姻注定不长久。
一年后,徐壹出生,沈惠惠本是在家带孩子坐月子,却在替徐乾坤整理衣物的时候,找到了一封信。徐乾坤是大学老师,他为人和善,对待学生的态度也很温柔耐性,在加上他的长相俊美fēng_liú,在学校里憧憬他的学生有很多,那封信看落款,似乎也是个学生写给徐乾坤的。
沈惠惠翻到这封信,一开始并不在意,还拿了出来给徐乾坤看,徐乾坤当时只是瞥了一眼,便漫不经心的说:“应该是某个学生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你丢了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惠惠点点头,便随手丢了。
只不过,沈惠惠到底是因为这件事情留了个心眼。
第一次争吵,是她翻看到了徐乾坤手机里的短信内容,徐乾坤一直在和一个叫做“乔”的人聊天,沈惠惠翻看着里面的内容,脸色却越来越沉,她不是那种作天作地的女人,却无法忍受自己的男人喊别人宝贝。
沈惠惠盛怒,拿着手机去找徐乾坤对峙,沈惠惠的重点是出轨,徐乾坤的重点却是沈惠惠偷看他的手机,沈惠惠听到他这样的措辞,怎么可能不气,原本就怀着满腔怒气,现在更是变成了怒火攻心。她与徐乾坤争吵,质问他短信的内容,沈惠惠做销售,口才十分了得,但徐乾坤是语文老师,文邹邹的一段话,能把人骂的体无完肤,两个人就是针尖对麦芒,爱慕时惺惺相惜,对峙时互不相让,彼此伤害。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在争吵,只是看着徐壹刚刚出生,为了孩子,两个人都硬撑着,没有离婚。
之后,徐壹长大了一些,家里的硝烟却从未停过。
小的时候,徐壹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听着父母的对骂,摔碎碗碟的声音,摔门的声音,巴掌的声音,都让他觉得胆战心惊,他心中害怕,那恐惧就如同毒瘤一般,埋在了他心里。
而后,很久之后,爱情战争结束了,留下了千穿百孔的硝烟战场,沈惠惠算是这场战争中得胜的一方,徐壹和房子一起被判给了她,夫妻的现金财产被分割成了两分,她拿了一份,徐壹的父亲徐明朗则去了外地,从此对他们不闻不问。
小的时候,他不明白父亲离开的原因,后来渐渐长大,知道了父母离婚,也许是因为第三者的介入,却从未想过,那个第三者会是个男人。
“徐乾坤,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有脸就别给我过来,你这不要脸的杂种。”沈惠惠沉着脸,骂完后,就啪的关上了门,门外徐乾坤涨红了脸,若不是在徐壹面前,他还想维持着一丝作为父亲的样子,他定然是不会让沈惠惠牵着鼻子骂他的。
他又抬手敲了几下门,可大门紧闭,徐乾坤不甘心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咬着牙,面色阴沉的离开了。
沈惠惠关上门,转过身,也似脱力了一般,她靠在门板上,面容憔悴,神色上带着深深的厌烦,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右手扶额,抬起头,疲倦的看着徐壹,“都看到了吗?”
徐壹站在一旁,光影交错,他那张酷似徐乾坤的脸埋在了大片阴影里,他的皮肤雪白,在昏暗的光线下,却仿佛白的生光,徐壹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了短暂的一声低音。
沈惠惠心头一跳,她望向徐壹,眼底带着与平素不一样的严肃,“以后长大了,别和他一样,出个轨还找了个男人,像他这样的都是不正常的,要是放在以前,那都可以抓到精神病院里去,你知道吗?”
徐壹僵硬在原地,沈惠惠询问他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似乎涌入了许许多多的画面,走马观灯光影如梭,与阳彦相处的画面,犹如一个个灿烂的烟花,在他的脑中轰然闪现,又立刻湮灭在了汪洋意识中。
沈惠惠问他……
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我该知道什么?
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心有不甘,心里有一个声音想要对沈惠惠说,像徐乾坤这样的人是少数,你只是倒霉,碰巧遇到了这么一个杂种!
可惜,徐壹生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就连这样的想法,他也不敢多想半分!
他胆怯,他懦弱,他自卑,他自闭……
他想把所有不美好的情绪都套用在自己身上,可到后来,他发现,这些标签,只不过是给自己作为逃避退缩的一个借口。
人不可以这么无耻,不能一碰到挫折就要逃避,他是个男人,他得学会承担,学会勇敢,学会去表达,学会去正大光明的述说“爱”这个词汇。
可惜,这些道理,是在他很久之后,经历了一次一次的悲欢离合,尝尽了悲痛之后,才恍然大悟。
而现在,他仍然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他今年高二,明年高三,下一个暑假便要高考,他惧怕阳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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