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区坐地铁,换成机场快线,到达目的地不到一个小时,但香港的地铁搭乘线路让西枣实在有些摸不清头脑,手机地图应用出现了错误,让西枣一番好找,最后她不得不求助路人,搭乘通往地上地下升降梯,来回奔波于各种拐梯,厅口,站台,以寻找通向机场快线的路线标示,茉优到达的时间是十七点四五十分左右,当西枣气喘嘘嘘的赶到机场客运大楼时,已经十九点了,纯夏还没有出来,大概是还在办理入境手续吧,西枣缓了缓起伏不定的胸口,在附近的座位上坐下稍作休息,十八点零七分,西枣的手机响了,西枣抬起头,看到出口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穿着黛青色的连衣裙,踱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来,披肩的长发用发圈随意扎起,耳际的落发随风飘舞,松散而飘逸,她边推着行李车,边将手机贴近耳朵四处张望。
“茉优!”
西枣箭步冲上前去,将那个女人一把抱住。
西枣的冲劲,让茉优不得不往后倒退一步,西枣踮起脚环着自己的后颈,抱得紧实,让措不及防的茉优笑出声来,她伸出手环抱住西枣细弱的腰。
“很疼诶,西枣。”
“就这样,我好想你。”
“嗯。”
怀里的人突然变得像小孩一样,在和自己撒娇,真的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茉优将头贴近西枣不停钻蹭的脑袋,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温情。
晚餐有些迟了,西枣在游轮上定了位置,西餐是什么味道西枣已经记不清了,但有茉优,海风,浪花,奏乐,还有维港夜景作伴,西枣觉得那一刻是她这些天来最开心的时刻,好像心里所有的憋屈,抑郁,沉重都被一扫而空,只剩下清爽与通透,突然而然,西枣发觉自己此时的心境有些似曾相识,这样的感觉与上次顾夏带她到海边散心候酝酿出的情绪十分相像。
下船后,两个人也没有兴致再去维港散步,直接返回酒店。
其实回酒店她们也无事可做,两个人躺在床榻上花了两个小时对着电视发呆,电视机里好像是介绍香港街头美食的节目,主持人走访隐藏在街巷里的各色美食店,边试吃品尝,边作评说,从节目开始到结束,西枣只记得了主持人一系列夸张的表情,语言,动作,她觉得有些好笑,本来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操着满口流利的本地话,食着从小吃到大的食物,为什么非要装得像外地游客那样大惊小怪呢?西枣有些意兴阑珊,倒是茉优看得津津有味,尽管她听不懂里面的内容,但还是仔细的向西枣提出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细致严谨得让西枣都汗颜了,她靠着茉优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的解释着,茉优柔软发丝上散发着淡淡洗发水的香味混合着沐浴露的清新,让西枣沉溺其中,依靠,迷恋,她闭上眼睛,静静的呼吸着。
这便是西枣与茉优在一起最平常的状态,两个人都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属于自己最舒适的位置,即使不说话,也能够很舒适,沉默的时间里都荡漾着亲近和暖意,她们享受着这样的氛围,即使是在做一些浪费人生的事情也会觉得价值连城。
“困了吗?”
茉优转过头,那只毛茸茸的小脑袋还在蹭蹭地往她颈里钻,她忍不住亲了亲西枣的后脑勺,温柔的问道。
“嗯。”
“躺下来睡吧。”
“我想抱着你睡。”
被窝里的人环着她的腰开始耍赖,茉优笑着拿起遥控器将吵杂的电视关掉,房间里瞬间变得昏黑,安静,只能听见空调断断续续抽气的发力声,她躺下身子,将身旁的人拥入怀中,微笑着渐渐睡去。
第二天,couci来的两个男生便认识了西枣的那位漂亮朋友,下午离展会结束还剩一个小时的时候,西枣接了一通电话,便笑盈盈的从座位上跑出去,然后不一会便领回了十分漂亮的女人,素着,白润,温婉,雅致,手里还提着几只精致的纸袋子。金志华突然想起了岩井俊二《情书》里的中山美穗,这个叫作苍井茉优的女人只会说几句发音并不准确的中文,但十分礼貌和蔼,鞠着45度的躬微笑着与他们打招呼。他和梁文受宠若惊的接过女人手里的礼品袋,也急忙跟着鞠躬回礼,憨厚的笑着用唯一几句他在日漫上学来的问候语撇脚的问候几句,女人有些吃惊,好像是用日语问了几句话,可惜这回金志华完全听不懂,只得求助站在身边傻笑搔头的梁文,看样子他也只是糊涂,两个男生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一旁似笑非笑的西枣,等着她赶紧揽下翻译的活计,好让他们不要在美人前面出洋相。
不过不等西枣翻译,茉优也察觉出来面前两个小男孩的小小窘迫,她笑了笑,用英文又问了一遍她的问题,这回两个小男孩倒是听懂了,友好而自信,你一前我一后的与自己聊起来,交流变得顺畅而愉悦。茉优很喜欢这两个小男生,充满了朝气与活力,元气满满,不像达郎整天喜欢宅在家里,平时也不爱说话。
之后,西枣俨然成为了一名热情的讲解者,领着茉优参观了couci的展台,金志华与梁文看着不远处两个女人的互动有些出神,就好像他们并不知道平时性情冷淡,少言寡语的西枣居然有如此多的话可以说,似乎关于作品里每一个细节,它的理念,它的意境,它的思源都被西枣描绘的绘声绘色,声情并茂,她的举手投足之间也与往常大不相同,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淡漠的嘴角变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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