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欢扶额,轻叹一声道:“还请状元自!重!在下,高攀不起。”朱乐才不理会别人的眼光,倾身过去,又故意夹紧了马肚,使了法术,马一受惊,便飞奔向前。
这下可是乱了一大帮子人,侍卫长正欲策马赶上,荀欢早知这是朱乐耍的把戏,但见她那副花容失色的模样还是于心不忍,冷声道:“由我追上带她回来便可,你们先去那镇上驿站歇脚。”
侍卫长还想指派几个侍卫跟随,谁知一转头,那厢驸马早已策马绝尘而去,不得不对着夕阳无限感概。
宇文思菱本是指派书柔出去问外头的动响,却见书柔一脸犹豫地进车来通报,她急忙问道:“书柔,究竟发生何事?”
“是……是状元爷的马受了惊,驸马追了上去,要我们先去那镇上驿站歇脚。”书柔吞吞吐吐算是说了出来,绮兰十分担心朱乐的情况,不顾公主仪容,便快步走下马车,只遥望见那匹枣红马一点点的小影子,而那匹白马紧随其后,想来有姐夫的相助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待她回到马车中,便见宇文思菱脸色不善,她软声相劝道:“皇姐,以姐夫的身手,想来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正是因此,我才担忧。”宇文思菱皱眉道,绮兰不解地问道:“为何?姐夫御马很差吗?”
宇文思菱欲言又止,总不能说那朱乐是他原本的未婚妻故而自己担忧他们旧情复燃吧?当下沉默不语,弄得绮兰一头雾水,又不敢再招惹这十七皇姐。
这边荀欢算是赶上了朱乐,她一勒缰绳,白马很是听话地停了下来,荀欢安慰性地抚了抚它散乱的鬃毛,朱乐在一旁嘟起了嘴,恼道:“对它你都这样温柔体贴,怎么对我便这样冷言相对?貅之,你的心结究竟何时才能解开?”
每每朱乐唤自己貅之的时候,心都会漏跳一拍,荀欢忍住悸动,跳下马来,看着远处的夕阳,棱角分明的脸镀上一层柔和的暖红色,朱乐一时看得痴了,耳边却听闻她说道:“雀儿,你我,都已经回不去了。你给我的伤口,太深了,我不敢再去碰,真的不敢了……”
泪水闪烁在她的脸颊上,这样的荀欢让她心疼,朱乐上前从后紧紧地拥住她,道:“不会了,不会了,纵使万劫不复,我亦不会放开你!貅之,你该知道的,我对你的爱,有多深?那日过后,我整日整夜地睡不着,一闭上眼,全是你的音容笑貌。我给你的伤口,就让我用永生永世来将它治愈,貅之,只要你能再接受我!只要我们还能在一起!”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你最爱的人,她爱着你,你们却没有执手相守。两人都哭成泪人,良久,荀欢微微挣开她的怀抱,环住她,轻抚她的长发,柔声道:“等到制伏力邢,等到那个时候,再让我做出决定,好吗?雀儿……”
朱乐正欲反驳,却被这声雀儿溶了心,头次像只小猫似地瘫在爱人的怀抱中,时间,若是就停滞在这一刻,该多好?是夜,两人赶到那驿站,任谁都看不出来有何异常。
三日后,“主人,貔貅与朱雀已到恺柳城,接下来……”素玥看着已稍有人形的力邢,跪下问道。
力邢略沉思片刻,道:“素玥,待到她们重新在一起后,你尽力将此物让那朱雀服下,切记,要全部服下!”说罢,他右手幻化出一缕青烟,飘到素玥的身边,化成一颗金丹,又道:“此丹遇水即溶,虽无色无味,但朱雀那小丫头向来警觉性高,你可得小心。”
素玥点了点头,笑道:“此事倒是能借刀杀人呢,那傻小子玄武,是个不错的人选。”力邢旋即大笑:“只要能以朱雀要挟到貔貅,让她只身前来,我就有十足的把握,破译她身上那诡异的图腾,以迎魔君临世。”
天界蔸率宫
“老君啊,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月老捧着那本姻缘录,哭丧着脸和太上老君说道,老君捻须直笑:“也就朱雀那丫头做得出这样的事儿来,改了姻缘算是改了命格,且让我再算一算。”
“不好!”老君算到一半突地说道,月老急忙问道:“老君,这命格是否很异常?哎哟诶,真是作孽啊!”
太上老君立刻走上观星台,找到那几处命格星宿,忧虑道:“这下,不仅仅是处理力邢之事了,月老,千年已过,魔君,又要降世了。”
月老也是一脸惊恐,忙拉着老君说道:“上回那睢鸠临世,差点就做了天界的主,这下,该不会……诶,我这老骨头,又要折腾一番了!”
“当年睢鸠自刎,六神俱毁,玉帝亲自动的手,不可能……不可能会再有机会降世。”老君说到一半,又想到那貔貅面上的图腾,摇头道:“糊涂!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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