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速退后,回到翡叶城安全区隐蔽起来。
“大过年的他们居然这么闲?!”宋往压低了声音,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所谓‘几个仙修’……到底是几个?”
“十几二十个吧。”刀鞘说。
宋往觉得头有点痛:“大过年的你大开什么杀戒啊?”
刀鞘说:“他们先动手的。”
“……好吧。”
打是肯定打不过了,宋往说,“有什么办法跑么?最好是大摇大摆的,但又神不知鬼不觉的……”
说完,宋往立马有了主意,然后变成了一只两腿站立的猫——估计是因为四肢不协调,总之宋往怎么都学不会四条腿走路,哪怕站着也觉得累。
刀鞘:“……好主意。”
于是一只两条腿走路的猫,和一匹四条腿走路的狼,一前一后大摇大摆地出了城门。
然而宋往在路过那群“很多人”的时候,突然听见人群里有人说:“咦?你们看!这只猫好奇怪啊,会不会是什么隐藏任务啊?”
又有人应和道:“大过年的果然有好运气,要不打打看看?”
卧槽哥们儿想象力有点丰富啊,宋往头皮一紧,立马撒腿就跑。
“它还听得懂人话!”一群人立马跃跃欲试摩拳擦掌起来了,“快追!”
宋往两条短腿和人的两条腿怎么能比……就在快要被一个法术砸中的时候,刀鞘一跃而至,叼住宋往的后颈,往边上迅敏而猛烈地一跳,快速地跑开了。
于是人们更加兴奋了:“一定是隐藏任务,还有匹狼!快跟上它们!”
宋往被刀鞘叼在嘴里奔跑,整只猫随着刀鞘的步子剧烈地颠啊颠的,全身的毛发都被风吹得往后冲。
天色很暗,能让宋往敏锐地感受到身后有各色光芒的技能在闪烁,这些光打不到神走位又速度爆表的刀鞘,但却刚好为他们指引了前路。而前路很长,感觉好像永远奔不到头,永远能这么跑下去。
两个人目前处在动物状态,要是死了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宋往此刻却毫无危机感,脑子里只有轻松畅快,什么其他的想法都飞到不知道哪个九霄云外去了。宋往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张开四肢去迎接扑面而来的风。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宋往感到来自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弱,迎面的风越来越小,接着,他被刀鞘放了下来。宋往往四周打量了一番,原来他们已经甩开之前那帮人,到达他们一开始想去的那个小山坡了。
两个人都恢复了人身。
宋往转身和刀鞘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大笑起来。
刀鞘嘴角微弯,目光沉静地看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大概是因为感觉我们好像两个孤独又自由的傻逼,宋往想。但这话只能想想,真说出来就既矫情又傻帽了,于是他吊儿郎当地往地上一躺,回答说,“笑当然是因为开心嘛,大过年的来了这么一遭,你不觉得刚才跑得很畅快吗?”
刀鞘仅挂在嘴角的那份清浅的喜悦终于也悄无声息地缓缓扩大到他的整张脸上,甚至连说话时,语气里也带着些微笑意,他问:“不是只有我在跑?。”
宋往第一次见他这么笑,稀奇极了,他竖起大拇指,选择性忽视了他的问题说:“不错不错,帅呆了。”
接着拿大拇指去度量小拇指指尖的那一小块地方,他贱贱地说:“就只比哥差这么一点点。”
对他这种不要脸的行为,刀鞘也算是见怪不怪了,他在宋往边上坐下,转头问,“喝酒么?”
“哟,还是来野餐的。”宋往一个鲤鱼打挺地坐起身道,“要!”
然后只见刀鞘从包裹里掏出了宋往上个月给他的那份生日礼物——
千秋共饮。
这么个特别的时刻,这么个名字,还真别说,挺有感觉的。
于是两个人就双双面朝翡叶城的方向,以夜风下酒,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了,没什么交流,只除了偶尔碰一下杯。
山坡上只有黑漆漆一片的树木草叶,山坡下则是翡叶城柔和绚烂的万家灯火,宋往看着看着,觉得隐隐有点领悟到那种“清静又热闹”的感觉。
这感觉很好,尤其对于宋往这种确实喜欢清静但又不喜欢太清静的人来说,接着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问:“去年你也在这里?”
刀鞘喝一口酒,淡淡答:“嗯。”
宋往伸手送出杯子,“一个人?”
刀鞘拿他的上去撞了一下,清脆的一声。他说:“一个人。”
宋往突然想到米奇,“你哥呢?”
“工作,他全年不休。”刀鞘说,“你呢?你又怎么会一个人?”
“我和我爸关系不好。”宋往本意是想用这句话把话题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但也不知道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心里居然莫名生出一股强烈的倾诉欲来:“我爸认为是我害死的我妈。”
刀鞘没说话,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他。
宋往目光平静地继续道:“我全家都是医生,意思就是我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全都是医生。所以我从小也被教育说,要当个医生。我爸这个人本身就比较古板,加上四十岁才老来得子有的我,期望很高,就更加严厉。我从小怕他,所以很听话。”
“你别看我现在这副样子,小时候我都是大队长,三好学生,班长,家里奖状那叫一摞一摞的,就是全学校的老师同学都知道我一点光荣史的那种人。”宋往笑起来,又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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