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答应。”沈幕城站着不动。
“嗯?”罗少恒歪头看着他,唇角带笑,“不是说命都是我的吗?还在乎ròu_tǐ啊。”
“……”
“你要是真的不乐意,我也不勉强。”
“……我脱。”
*
“唔——”
旁边震动的手机打断了这一场梦,那些过于美好的画面戛然而止。
罗少恒伸手将手机拿过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罗肴”的名字。罗肴是他大哥的儿子,虽然他因为沈幕城的事情和家里断了关系,但是和罗肴却一直有联系。
“喂。”罗少恒接起电话。
罗肴说周末自己有朋友过来度假村玩,让罗少恒帮忙安排一下。
罗少恒听了说:“两个人是吧,行,我安排……嗯,你有时间和小乖一起过来玩,没什么事情,不用担心。”
挂了电话后,罗少恒将手机放回旁边的矮桌上。
屋里的窗户没关,微风带进丝丝寒意,他拉了拉搭在腿上的毛毯,闭着眼睛继续地躺在摇椅里,一点点重新描绘梦里那个人的模样,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这半以年来他总是时不时梦到过去,尤其是从古岩寺回来之后更甚。
沈幕城当时在医院醒来就发现失去了记忆,医生说他的头部受到重创,失去记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许很快便会记起来,也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
联系不上沈幕城的家人,对方身上又还有伤,罗少恒花功夫把人救回来也不可能放着不管,最后考虑再三他把沈幕城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可谁曾想到,原本只是于心不忍做的决定,最后会发展成为恋爱的关系。
想起自己当初跟沈幕城表白,沈幕城表情空白的样子,罗少恒就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他拿开遮着眼睛的手,拿起旁边的笔记本开始写东西。
写日记这个习惯是他在疗养院的时候养成的,那时候心里压抑得太厉害,内心掺杂的负面情绪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挤成一团,像是困在秘境中,找不到出口,也没法向别人开口。经过多次沟通无果之后,主治医生给了他一本笔记本,让他试着把内心想要表达的东西写出来,有过整整一年的时间,他唯一写出来的就只有“沈幕城”三个字。
后来离开了疗养院,这个习惯留了下来,只不过近几年他写日记的次数变得少了。
——最近一直在梦见他,他依旧是当年的模样,而我却不再是他喜爱的样子,真害怕下一次见面,他能不能认出我来。
意识到自己写了什么,罗少恒停下了笔。
下一次见面……自己大概已经七老八十了吧。他笑了下,轻轻合上了本子,目光刚好落在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手串上。看看了许久,他将佛珠脱下来,手指停在佛珠上刻字的地方轻轻摩挲,细细摸过“沈“字的纹路,内心一片安宁。
到了周末,罗少恒接到了罗肴朋友的电话,对方已经到了度假村。
罗少恒听罗肴说他朋友是和女朋友过来,让他安排个好的房间,却没想到来的会是两个男生,而他安排的是夫妻豪华双人套间。
“抱歉,罗肴那臭小子误导我了。”罗少恒有些尴尬又歉意地看着眼前两个青年,注意到其中一个耳根泛红,连忙说,“我马上让前台换成标准间。”
“其实也没错。”顾柏摸了摸鼻子,伸手坚定地拉住旁边季予的手,“虽然不是女朋友,不过是男朋友。”
“……”罗少恒愣住了,这情况有点大拐弯啊!
罗少恒真的没有想到罗肴的两个朋友竟然是一对,更没有想到的是,两人竟然已经征得双方父母的同意了,也就是说他们的感情是受到长辈的祝福和支持的。
看着两名青年面色坦然的样子,他惊愕之余却也不禁想起自己那个一直高高在上,对待任何人都疏离有礼却不亲近的母亲。
母亲在知道他和沈幕城的事情后,摔碎了她最喜欢的青花瓷杯,将它砸到自己脚边,恨铁不成钢地责骂他的行为让罗家蒙羞。
自己当初为了沈幕城选择不顾一切,离开生养自己的家人,却不曾想最后还是落得个天人永隔的下场,说起来也是自己活该吧。
*
罗少恒的度假村位于云山的山脚下,在云山有两处著名的景点,一是天然温泉;二是山顶的石庙。
第二天晚上罗少恒就带顾柏他们去了山顶的石庙参观。山顶上除了石庙之外,外边的小道上还有不少云山脚下的居民过来摆摊卖一些特产和纪念品之类的东西,供来游玩的旅客们买回去做个纪念。纪念品大多都是一些小物件,木头制作的偏多,有木质雕刻的小挂牌、刻字的小梳子、香木雕刻的小型莲花、复古的油纸伞等等,算不上贵重,却胜在做工细致。
罗少恒带他们两人去石庙祈了福,之后便在小道上闲逛起来,好让两人挑些小物件带回去做纪念。
“你们要不要买一个,云山很多小物件的都带有祝福的涵义,可以自己留着,也可以带给朋友。” 罗少恒在一处小摊子面前停了下来,指了指小摊上的一些小挂饰问两人。
“我看看。”季予听他这么说就在摊子前挑选了起来。架子上挂了各种样式的小木牌,上面都刻有一两句祝福的话语,除此还有一些摆放的小木雕,模样非常憨厚可爱。
“老板可以帮忙刻别的字吗?”顾柏摸了摸旁边一块没有刻字的小木牌问小摊主。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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