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见到他来,一下子就跪下了:“末将请王爷主持公道!”
沈郁在路上的时候已经想过了千万种理由了,所以想了一套应付他的话:“贺将军,快请起,有话我们慢慢说。”
贺云没有他这么平静,仍带着怒气:“王爷!我贺家军致君严明,从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何以遭如此报应!”
他这话说的就有点儿重了,沈郁想扶他起来:“贺将军,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们贺家军治军严明,从不进城骚扰百姓,你也跟陆将军不一样,从来都是严格要求自己的,你所做的一切本王都看在眼里的。”
贺云眼睛还是红的:“那请王爷为我贺家那枉死的五百将士做主啊!”
沈郁嗯了声:“你起身跟我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去剿灭南河义庄吗?”
贺云咬牙切齿的道:“末将是去南河义庄剿匪,可没有想到……龙坪军营被他们火烧了,他们一定是早已经得到了消息,来了一个声东击西之计!”
他是真的就要将那伙贼人一网打尽了,可就在要全都杀尽的时候,龙坪军营竟然失了火,于是他不得不回去,可回去的时候也晚了,大火漫天了,他生平从没有受到过这种耻辱,所以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沈郁皱了下眉:“那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夜袭军营吗?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仅仅是胆大,而且如此的熟悉贺家军营,沈郁心中也有些沉重。
贺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末将不知!末将只与王爷通过信。”
沈郁嘴角微抖,这是说是他这边出问题了吗?他看着贺云:“贺将军说的话可是真的。”
贺云满腔悲愤:“末将所说句句属实,末将知道这些折子都是机密,所以每一次都是派亲信之人送于王爷手中的,没有人知道末将的计划。”
沈郁无言以对,他知道贺云没有说谎,他不可能拿着自己的部队开玩笑,那么能够出问题的只有他这边了。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他所有的折子只有小福子一人递过来,小福子是他的人,绝对不可能有问题,那除了他还有谁?
沈郁本能的不想想下去了,因为除了小福子外只有一个顾飞了,可顾飞是不可能的,先不说他喜欢他,先说能够进宫里当值那都是经过严加勘察的,有身世记录在册的,顾飞父母皆亡,是程总兵的远房侄子,这是登录在册的,贺云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顾飞真的只是去看他的叔伯去了。他本能的不想怀疑他,他这辈子尽管怀疑了无数人,可到了自己人这里,他是护犊子的。
所以沈郁把这个念头掐掉了,看着贺云气急,他安慰道:“你放心,本王会严查此事,给你一个交代的,那些乱臣贼子本王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贺云恨声道:“末将已经将那些匪贼悉数抓住,他们几个人就敢闯我贺家军营,我自然不会让他们走!我已经将贼首抓住!末将一定将他于菜市口千刀万剐!为我贺家军报仇!”
“全都抓到了吗?”沈郁吃了一惊,贺云狠狠的说到:“南河义庄本来就被末将团团围住,他们插翅也难飞,至于火烧龙坪军营的,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那么多的士兵,几个小小毛贼而已,就算跑了一个,我们早晚也会抓到的。”
贺云已经气的失了理智,双拳紧握,双目通红,一副见谁都要吃的样子,沈郁又安慰了他几句,贺云说要在菜市场公开的处斩那几个匪贼,他答应了,凌迟处死他也答应了。
刘公公等贺云走后,小心的看他:“王爷,这贺将军是气急了吧。”
沈郁点头:“能不气吗,我也很生气!这些匪徒敢跟朝廷作对,他们就是不想活了!必须杀一儆百!”
他说的咬牙切齿的,刘公公问他:“那王爷你要去看吗?”
沈郁愣了下:“看什么?”
刘公公伸手指外面:“到菜市场看刑啊。”
沈郁皱了下眉:“那有什么好看的,不用我去!”他最讨厌看见血。
刘公公也知道他那点儿本事,低头掩嘴笑,王爷就是长了张利嘴,真要舞枪弄棍了他就怕了。
沈郁没有在意刘公公的笑话,他又开始在殿里走,虽然不怀疑顾飞,可他心里总像是有事情一样,慌的他坐不住。他招来小福子:“你去帮我查一下贺家军营里的程总兵,”他顿了下又补充道:“要秘密的查,先别让贺将军知道。”
小福子嗯了声下去了。
小福子给他查的很快,一层层的筛选之后,他于第二天的下午就给了他详细的内容:那位程总兵病了,然后告假回老家了,而他追去老家之后,却没有看见程总兵,程总兵老家的人也说他们没有回乡。
沈郁刚想问有没有见到顾飞,外面就来了通传,贺将军又来了,沈郁只好先接待他,这一次贺云来是要请他去贺家军营看看的,他也应该要去。
要去贺家军营里,那沈郁带着大理寺卿跟三司少卿去的,贺家军营并没有贺云形容的那么惨,只毁了外面的一半,大本营还是好的,火势没有蔓延到这里,而且人员伤亡只有贺云形容的一半,昏迷的风一吹就醒过来了,但是这话沈郁不敢说,也知道他说了贺云得气死,一定会反驳他:“是不是连我也烧死了你才愿意!”
沈郁回头问大理寺卿:“少臣,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李少臣任大理寺卿已有二十年,这会儿摸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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