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位只在传言中听说的人间帝王,段倾城一直低着眉眼不敢有半分逾越之礼,据锦瑟所言,此人有喜好男色之嫌,而且就刚才那一幕便可以看出,他是个极其阴晴不定的人,决不可轻易得罪于他。
宫翎打量了她许久,一双如狐狸般的眼中闪过几丝玩味。可他却没有再继续问什么,而是又转过视线打量了其他人一番,扬了扬手把那位总管招了过来。
“女的送往珠翠宫,男的送到寒月殿。”他神色恹恹的吩咐道。
“是,奴才明白。”陈总管伏身回道。
宫翎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护卫拂袖转身便往宫殿外去了,留在殿上的一众美人在原地等待差遣。
宫翎离去之后,整个大殿又恢复了初时的寂静无声。
等宫翎走远,总管陈林起身看向身后另外的两名太监,“还等什么呢,按老规矩,把他们都带过去候着吧……”
两名太监互相注视了一眼,然后分头走向男女之列,“各位,请吧。”
“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施礼,然后跟着领路的太监走出大殿。
段倾城一头雾水的跟着人群往外走,寒月殿是什么地方?这么多人均派往一处,究竟是何用意?莫非这么多人真是被当做男宠送过去的?她不由得心虚了一把,看来她还是提前想好脱身之策才好。
这一处,宫翎正在往御书房去的路上,瑟瑟寒风浮动,新阳微暖,檐角新雪初融。走至半路,他突然又停下了步子,望着前方水榭边的结起的冰晶许久,沉默不言。
那名黑衣护卫依旧沉默寡言的跟在他的身后,一双眼如沁透寒冰般阴郁,左脸上刻着一道不大不小的疤痕,看着令人不寒而栗。
“栖榆,刚才那些新人你也看见了,你怎么看。”宫翎突然出声问他。
黑衣护卫顿了顿,随即才回道:“与往年一般,并无特别,除了其中的一个人……”
“哦?连你也觉得他很特别?”宫翎回身看向那个黑衣护卫,“那朕倒想知道,你是怎么看他的。”
“此人虽然极力掩饰锋芒,但依旧露了杀气,可见其危险程度,皇上还是小心些好。”黑衣护卫回答,声音沙哑,还带着极重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杀气?危险程度?”宫翎轻笑了声,他说:“朕怎么听着,像是栖榆你在说你自己呢?”
“属下知错……”黑衣护卫低头施礼,对于这位帝王时不时的反讽之言,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这人太无趣了,顽笑也说不得,死板。”宫翎皱眉看了他一眼,明显很不满。
“是,属下知错。”
“呃……”
“算了算了,你已经没救了。”宫翎无奈的扬了扬手,他说:“这些人就交给你了,给朕好好调教。再危险的人都没关系,自古能成大事者,没有几个不危险……”
“是,属下知道。”黑衣护卫应道。
正当此时,专职守候御书房的李公公来了,走近伏身行礼道:“启禀皇上,南宫公子来了,在御书房候着呢。”
“他总算来了。”宫翎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看了眼黑衣护卫,“你去吧,那个叫段青的,给朕留意着些。”
“是。”黑衣护卫应声退下,径直往另一个宫殿的方向走了。
黑衣护卫走后,宫翎直接走进了御书房,进门就见书房中央立着一人,身形挺拔俊秀,白衣黑发,手中一柄玄机扇时而旋转轻晃,看起来它的主人已经等得颇为不耐烦了。
宫翎立在门口,轻牵唇角道:“朕看你每回进宫都不情不愿的,怎么,对朕有成见?”
沈玉闻声回头,尴尬了片刻,随即无奈施礼道:“皇上说笑了,您是一国之君江山之主,小人哪敢对皇上有成见?那不是活腻了吗?”
“朕看你的确是活腻了……”宫翎听得直皱眉,他这哪是不敢有成见,简直是明目张胆的说反话讽刺他这个一国之君呢。
“咳咳,皇上恕罪。”沈玉自知玩笑过了头,于是赶紧抬手施礼,再次致歉。
“算了,你小子什么德行朕最清楚不过了,懒得和你计较。”宫翎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书案后的龙椅处倚身坐下,然后一脸无谓的看着沈玉,“今天特定楼主入宫面圣的日子,既然你来了,就意味着你这楼主之位已经坐实,是吗?”
“也不全是,要知道我这个少楼主一直没有什么威望,想要坐实,哪有那么容易。”他说。
宫翎一副自作自受的表情叹了口气道:“谁让你凭空消失了五年?如果你肯听老楼主安排,何来现在这些问题……”
“也许是吧。”沈玉笑着说道:“不过能有五年自由之期,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是吗?”宫翎似懂非懂的挑了挑眉,“朕懒得管你之前多自由,现在你既然身为天机楼的楼主,是否也该为朕分些忧了?”
“皇上既然这么说,小人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立在原地,面对这位江山帝王,依旧是一副神态自若的神情。
“你这张嘴……”宫翎苦笑般的哼了一声,虽然他说话一直不中听,但也拿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友人实在没有办法。他摇摇头,神情中多了几分认真,“朕还是说一件正经事吧。”
沈玉颔首,“皇上请说。”
“瑞王叔近日又回京了,你可知道?”宫翎云淡风轻的说道。
“听说了。”沈玉点了点头道:“王爷乃皇上的长辈,只要得到皇上的批准便可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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