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谲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现在困得厉害,眼皮撑不住地往下掉。不做杀手之后,他又好久没有吸血了,最近还时不时发作,弄得他怎么都睡不够,在翟星辰说个不停的时候,他就接连打了五个呵欠。
星辰嘟囔着:“……哪有啊,老师还夸我口才好,让我当班里宣传委员。”
“就是因为你话唠才让你当宣传吧,还以为夸自己呢,二愣子。”
云谲白了他一眼,站起来要走,星辰眼巴巴地指着一桌碗问:“又我洗碗呀,今天到月底了,咱们得重新分配一下。”
云谲伸出剪刀手,跟他猜拳,三局两败输个彻底,面无表情地说:“哦,赢的人洗碗。”
星辰哭丧着脸:“你随便改变规则,就是欺负我年龄小,阅历浅,长得可爱!!!”
“就欺负你,来决斗啊。”云谲迷迷糊糊地说,窝在沙发里翻书,眼睛却是闭上的,往那儿一躺,直接睡着了。
“……”
翟星辰无言以对,默默收走碗碟,嘟囔着:“真是的,怎么睡就睡啊,又不是真让你洗碗,我只是……想和你多说会儿话而已。”
本来两人的相处时间就不长,通常是翟星辰五点下课,云谲就准备外出。说实话,他也很好奇云谲的作息习惯,只是云谲不说,他也不好问。不过好在能赶得及一起吃个早餐,偏偏每次吃饭,哥又是一副熬夜过度的状态……
“都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翟星辰郁闷地擦干手里的泡沫,走到客厅,悄悄地蹲在云谲面前。——他睡得很熟,脑袋缓慢地偏向一边,头发比平常蓬松了一些,看起来毛茸茸的。
手感应该很好吧。
星辰盯着对方的睡颜,耐不住想摸的yù_wàng,便神差鬼使地伸出手。快碰到时,那双漂亮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很清明,没有半点刚睡醒的迷糊,云谲毫不客气地揪住他的手腕,往外一折。
“嗷——”
孩子叫得撕心裂肺,云谲才放开手,懒洋洋地抬起半阖的眼皮,“你在这干什么?”
“哎哟我去、好痛!没干嘛啊。”
云谲揪起他那根冲天炮,戳他脑门:“怎么还不去上学?对了,这辫子怎么回事,跟个傻缺似的。学校能让留长发吗,明天把这非主流的头发剪了,看着就碍事。”
翟星辰被揪得措手不及,疼得眼泪都快下来:“快松手!我勒个去,拔草呢!头皮都被你掀掉了!!!”
云谲下手的力道比普通人要重,刚一松手,翟星辰立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好痛!明天我剪行了吧,干嘛这么暴力……这不是有些话想跟你说嘛。”
“说。”
“其实吧,我们学校的篮球队还是挺厉害的,刚好这阵子搞了一个篮球赛,是南市的几个城市统一弄的,学校就让篮球队作为代表去参赛,教练挑了我做前锋,咳咳,也许需要……你知道,比赛多少要交点报名费,我……”
翟星辰困窘地抓抓后脑勺,伸手要钱这种事,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他记得云谲在接纳自己后,又搬了新房子,本来日常开销就够大了,现在又要多养一个人。更何况云谲的脸色总是很差,说不定正是自己的存在,给对方添加了很多麻烦。
云谲明白了,他并不觉得自己多有责任心,但既然把人捡回来,总该尽点监护人的义务。
“要多少?”
男人从皮夹里抽出最大面额的几张,钱包里只剩下几个可怜兮兮的硬币,翟星辰怔了怔,没有伸手接。
“不够吗?床柜里应该还有一千多。”
云谲准备回房间拿钱,被翟星辰一把拽住手腕,“够了够了——可是你会不会很辛苦?电费水费,两个人吃喝拉撒,还有我上学的钱,加起来都要几千块呢!现在咱这啥都缺,啥都贵,你说我还跟你拿别的钱,不是很没良心?要不这样吧,我白天读书,然后利用夜晚的时间去打工,帮补一下。”
虽然翟星辰曾经不止一次提过要帮补家用,但云谲坚决不同意,在他的意识里,读书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可以被其他事耽搁。再者,晚上的危险程度要远远超过小孩想象,自己让他白吃白喝三年,要是出去晃荡一圈,让别人啃了,这个明摆着的亏谁愿意吃。
“不行。”云谲拒绝得不留情面,“晚上不准出去,你也别想偷跑出去,给我乖乖呆在家里学习。”
“可是,咱们没剩多少钱了——”
“就这点出息。”云谲戳了戳他的大脑门,“这点钱都不舍得拿,以后怎么做大事?篮球不是你的梦吗,难道你就甘心为了几百块钱,放弃一次机会?”
翟星辰是很想参加比赛,被云谲这么一骂,越发觉得不好意思。“我是喜欢篮球,可是我更不想看见你太辛苦。”
“少废话。我再说一遍——”
云谲的眼神有些冷冽,接下来话里已经不只是普通的警告,“我们还没缺钱缺到那份上,不需要你打什么工。总之晚上不准出去。除非,你打算永远滚出这里!”
翟星辰被他愠怒的表情吓到,在一起住了三年,他深知云谲性情反复,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懒懒的,冷漠的,但一提到晚上打工的事,他就会一反常态,凶狠得像一只豹子。
到底是为什么呢。
翟星辰思考了一会儿,才忽然恍然大悟,手脚并用地扑倒云谲身上:“哥,刚刚都被你吓死了,你明明就是在担心我嘛。”
云谲打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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