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千澜乐此不疲地掐着那崆峒掌门的脖子,笑道:“我是感叹诸位平日习武练功实在是大材小用,不如去西京戏班谋一份差事,以诸位之功力,他日荣登金銮殿,博圣上一笑,绝非难事。”
众人咬了咬牙,一旁响起莫虚道长的笑声:“公子当真与众不同,难怪我那徒儿回去总是念叨你,还有那位……”
“师父!”清朗的声音里含着恼怒,莫虚口中的徒儿正是那些日子给郑千澜他们添了不少“麻烦”的小弟子。
底下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们本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想这莫虚竟夸起了郑千澜,若武当不出手,许多事情自然也就难办许多。
先前那个给郑千澜找不痛快的人眯了眯眼,神情变得更为阴骘起来。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莫虚撂下那句话后并没有相帮郑千澜的意思,只见他目光一凝,腾身朝叶临寒跃去,电光火石间,掌风已袭到了后者的面门处。
包括玄空在内的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叶临寒后退一步,用手肘挡住莫虚切出的劲气,后者一个空踢往其下盘扫去,叶临寒见状,整个人向后腾空跃起,莫虚紧追而上,二人在空中缠斗起来。
“武当与琼绝宫素有渊源,今日为武林除害一事,就交由贫道吧。”
手里的攻势愈发猛烈,二人不消片刻便从空中遁入山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韩子墨微微一愣,抽身就想追去,却被郑千澜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郑千澜!还不快放开崆峒掌门!”剑刃破空而出,郑千澜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听那叫声,用鼻子想都知道是出自哪位少侠。
郑千澜将手里掐着的崆峒掌门往旁边一丢,一个侧身躲过那小弟子袭来的剑……
那小弟子神色一凝,剑尖直往郑千澜身前刺去,后者旋身避开,竟没有还手的意思……
同样的回合来来往往几次,那小弟子不禁恼道:“你干嘛不还手!”
郑千澜偏头躲过一剑,笑道:“我若还了手,被赫楚那小子知道可就不得了了。”
这话明耳人一听上去便是有弦外之音,那小弟子咬了咬牙,身法有些混乱起来:“休要胡言!”
他一跃而起,剑尖往郑千澜的头顶刺去,后者轻笑一声,身体迅速向后退去,那小弟子迎面而上,二人一攻一守,身影顿时没入山庄。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只觉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纷纷嚷道:“我等前去
助莫虚道长他们一臂之力!”
韩子墨蹙了蹙眉头,顿时有如临大敌之感……
“咻咻——”
“啊!”
银光乍现、杀机四溢,几只飞镖整整齐齐地钉在阶梯上,有几个跑得快的,更是连脚上都被扎了好些只。
红炼低头看着底下的人,淡淡道:“擅闯者,死。”
她的两侧分别站了两人,清一色的玄衣,脸上神色各异,却似乎都对眼前的景象极有兴趣。
下头的人屡犯受阻,现下都已是火冒三丈的状态,有人忍不住啐道:“琼绝宫什么时候成了连颖山庄的打手了?哼,我看那叶临寒就是个……”
“唔——”
飞镖直直插入那人的喉咙,皮肉绽裂,浓血淌了满地……
历来琼绝宫宫主手下皆有两大护法,身法诡谲,武功奇高,她们生来只有两件事,从宫主之命、护宫主之命,绝无二心。
飞花落叶卷了满地,郑千澜和叶临寒迎着对面的人一路打到中庭,背后是一棵花期已过的碧桃树,郑千澜侧身一避,两指夹住那小弟子的剑,避免他的剑锋伤到根枝。
“你……”那小弟子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行了,阿衍。”莫虚的笑声传入耳畔,叶临寒自然地走到郑千澜旁边,酣战的二人不知怎的就停了下来。
郑千澜对莫虚拱了拱手,笑道:“多谢道长相助之恩。”
莫虚捻了捻胡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贫道可没有拜帖。”
郑千澜讪讪一笑,说道:“方才不过一时权宜,道长若是较真起来,这连颖山庄哪里还能有好砖好瓦,道长此举……”
话刚说了一半,郑千澜只觉手上有一股凉意袭来,转头便见叶临寒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郑千澜会意地拍了拍他的手,小声道:“乖,等会儿再夸你。”
那莫虚是何等人物,郑千澜声音虽小,却还是被他字句无差地听了去,他看了看叶临寒,笑道:“《上琼心法》果然深不可测,叶宫主年纪轻轻就能练到如此境界,实在令人敬佩。”
叶临寒挑挑眉,笑道:“道长乃一代宗师,而在下声名败坏,道长这样说……”
莫虚摇摇头,笑道:“贫道纵横江湖半生,这是非黑白对的是心,与叶宫主又有何干系?”
叶临寒微微一愣,眼中的笑意仿佛有几分到了心底,他道:“道长当日提起家父,方才又说与我琼绝宫素有渊源,不知是托词还是……”
“宫主。”一道黑影略过,不久前还身在庄外的红炼跪到叶临寒的身边,沉声道:“宫里传来消息,赫公子的状况不容乐观。”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俱是一变。
郑千澜看了看叶临寒,说道:“壑山雪莲我已拿到手,现在回去,那小子的命该还保得住。”
叶临寒看郑千澜连开玩笑的功夫都省下了,脸上的神情也顿时凝重了不少。
莫虚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赫公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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