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皆神色不解甚至焦急地看我。
我心中却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这晚的敌军后营,未免太显安静了,一般不应该是同前些日子初至澧洲时那般处处皆有将士们的娱乐及调笑么?这支军队却严谨有素的有些诡异,似乎一直在防备着什么。联想到之前因赵仁态度而产生的猜测,似乎可以猜出一些端倪。
然此次突袭明显是机密,除了神武军中亲信,没有任何其他人知道,赵仁的手下绝对有人通风报信,而且此事还经由了对方的默许。
我凝眉道:“计划暂时取消,先撤!”
“阿江姑娘还在里面!”身后一人道,其余人也纷纷表示无法理解,军中渐渐有些响起一阵嘈杂之音。
此时确应衡量大局,阿江还未脱身,可能会有危险,然若此时率兵攻进去,却有可能会叫整支军队陪葬。
“我说撤就撤,这是命令!”我回头厉声道。
那些人也明白军令如山,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悄然退走。
我拉响手中意味着撤退的信号,留在那处山岗,低头看着尚未有动静的将军营帐。
没过片刻,阿江便有了动静,用了临行前我交至其手中的□□,加之其武功本就不赖,顺利从层层包围下向我这边逃来。
当初便设想过最坏的情况,如何使阿江顺利脱身自然也在考量中,当时只想着最好不要到这一步,却不想这种情况还是发生了。
没过多久,后营亮起了火把,那些军队人数至少八百左右,远不是这支神武军可以相抗衡的。
我带着路宁阿江二人飞速撤离,众人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眼神一片惊怒。
显然他们此刻都在想一件事,我们被出卖了。
西晋军队毫不犹豫地便追击了过来,其中那个首领甚至破口大骂:“李明晔你个狗娘养的,表面上一套暗地里一套!老子今天就教你现原形!”
仅仅两百人马左右的军队在黑暗中形成了往后路奔逃之势,来此之前我便早已打探好地形,带领这支军队在西岭之间左弯右绕,藏进了一片颇为隐秘的树林。整座西岭大得很,且上山之路狭窄,对方本就对此地不了解,加上现在是在一片黑暗之中。
已经有人在不解地大骂这出人意料的情况,可想而知,方才若是真的攻进敌方后营,现在整支军队已经九死一生了。
我不确定如果神武军接应之人不到,我能在这西岭中撑几天,现在却是顾不了太多。若要说我是否留有后招,不到最后,我实在不大想动用。
我能预料到楚墨想对付我,却没想到他会不惜拿整支一百多号人的神武分支作为陪葬。
这件事赵仁知道吗?不,不可能,赵仁应该不知情,否则不会拿这么多同胞的命来赌。
整支军队已经毫无疑问的成了弃子,对整个大局来说,这显然是一步好棋,因为这样既可如开始的计划一般让西晋和李明晔间的信任瓦解,也可以顺道灭了我,牺牲的不过不到两百的人马。
定下这个计策之人,可真是有颗绝顶聪明的脑子。
我微微冷笑。
☆、逃离险境
在这处丛林中兜兜转转近两日了,众人昼夜不停地同敌人绕圈子,早已精疲力尽,只是这一番下来,再无人真的认为我是百无一用的文弱书生,看我的眼神逐渐变得同北地那些士兵如出一辙,带上了些敬畏。
昨日我便借用北贤王的名义捎了信给附近守军,当时命他们全天待命,那些人想必也早已瞧见信号,不日便会赶来支援。如今虽说地势上我们占优,但主要起到作用的还是赵仁当时递交的火铳,几番下来已经悄无声息地歼灭了对方两支数十人的分队。
“王爷,”阿江苦笑:“赵仁下的一手好棋,一番便达到目的的同时将我们逼入了死境。”
我们今晨选定在此藏身,是因为前夜对方便搜索过这一带,想必不会再回来,周遭又树林茂密,怪石嶙峋,是而很难被发现。
“怪只怪在我们太过相信他们,现如今分明是他要害我们,之前还表现出那么一副不信任的模样,如此下作的手段,叫人心寒。”路宁脸上难得一抹冷笑,语气隐隐带着愤怒。
“你胡说!”一小兵在后头仿佛听到了,赤红着面颊反驳道:“将军不是那样的人!”
“你都成了弃子了还替他说话?怕是被洗脑了吧?”路宁横了对方一眼:“你说你那赵将军不是这样的人,那现在这情况如何解释?前几日还装作对主子无比信任,转眼便将人卖了,同那些心思阴险的狡诈小人有何不同?”
阿江自先前说了那一句话后便再没开口,此时亦只是坐到一个更远的地方,静静守着防范未知。
“此时不是追究源头的时候,不要自己人就吵起来了,”我摇了摇头制止正待反击的小士兵,有些好奇地问:“不过为何你对赵仁如此信任?”
“萧先生不相信将军吗?”士兵睁大眼看我,似乎我只要说一个不字,对方便会扑过来掐我的脖子。
我笑着答道:“我自然是相信的。”
“主子……”路宁不满的嘟囔,阿江也回头看了我一眼。
小士兵埋头道:“我本来是个啥用都没有的种田人,那时候当官的跟地主勾结,家中爹娘都被那儿凶神恶煞的地主逼死了,我差点儿就被那些人拉去做奴才,是将军救了我,他问我想不想干大事,为民除害,我当时心里感激的不行,啥话不说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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