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你了,狗大爷,求你给我让条路。”
“汪汪汪汪汪!”
江宁:“……”
他在门里站了一会,没想到外面的情况竟然还维持了挺长一段时间,最后没办法,他清了清嗓子,巷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江宁这才走了出去。
只见巷子里边果然是有一人一狗在对峙着,那人是个很年轻的男子,穿着一身蓝色的袍子,手里握着折扇,正指着他面前那只蹲坐着的大黄狗,架势虽然很威风,但是奈何那狗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
大黄狗站起身来,抖了抖一身毛,绕着他转了一圈,仿佛是在挑选下口的地方。
一人一狗听见有人过来,便同时抬起了头,男子容貌意外的俊朗,江宁一个没忍住,老毛病又犯了,在心底默默地给他打了一个七分,这才向他开口道:“这位兄台,是否需要帮忙?”
年轻男子立刻点头,有点紧张地道:“要要要!能否帮忙将这恶犬赶走?”
江宁看了看他面前那只虎视眈眈的狗,略一思索,便掏出一个油纸包来,里面有两个大白馒头,腌菜肉馅儿,原本准备给韩致远带去的。
江宁掰开其中一个,霎时间,一股诱人的肉香气弥漫开来,那狗果然动作了,抽着鼻子嗅了嗅,然后看了过来,江宁晃了晃手,下一刻就将馒头朝远处扔过去,大黄狗登时就身形如箭,猛地窜了出去,追着那馒头跑了。
年轻男子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走过来对江宁拱手:“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江宁一笑:“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那年轻男子也笑起来,自报家门道:“在下姓顾,名鸿云,不知兄台贵姓?”
江宁答道:“免贵姓江,单名一个宁字。”
“原来是江兄,”顾鸿云笑着打开折扇摇了摇,端的是一派翩翩公子的气质,他看了看那狗离去的方向,踌躇道:“江兄也要走这条巷子?”
江宁点头说是,顾鸿云登时喜出望外:“太好了,不如我们一同走吧?”
江宁心道,你大概是怕那狗还回来吧?
巷子很长,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会,前边的顾鸿云搭话道:“江兄看起来不像是冕阳城的人。”
江宁笑着反问:“怎么不像?”
顾鸿云哈哈一笑,摇着扇子道:“说来这冕阳城我也来过好几次了,这里的百姓非常有意思。”
这话听得江宁终于有了点好奇:“怎么个有意思法?”
“说个趣事与你听听,”顾鸿云打开了话匣子,笑道:“我从前有一次路过此地时,见到一位老人摔了,便上去扶了一把,还将人送去医馆,结果老人反而诬赖我,说是我将他推倒的,要讹我的银钱,我若是不愿意付,他便躺在地上大哭不止,围观众人也有从头看到尾的,他们也并不觉得这位老人有什么不对,反而来指责我,后来无法,我破财消灾,这才得以脱身,等回了客栈,发现我的随从是被人扭送着回来的,一问之下,原来他也扶了一位老人,只不过出门没带钱罢了。“
说到这里,他哈哈大笑起来:“这冕阳城的百姓,真真是有意思极了,我走南闯北这么久,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规矩,各个人家商户将整座冕阳城画地分割,还各有各的名号,江兄日后走路时可要小心了,你就算是掉了个铜板,落到这冕阳城的地头上,下一刻就改名换姓,不再是你的了。”
江宁:“……”原来扶老人这个梗竟然从古代就开始有了?
顾鸿云笑完,这才摇着扇子道:“江兄古道热肠,所以我才觉得你不像是这里的人。”
这个人似乎特别会说话,一番恭维的话在他口中说出来,十分自然,且不会让人觉得排斥,应该是个生意人,想到这里,江宁笑道:“顾兄过誉了,我是越州人士,只不过途经冕阳罢了。”
顾鸿云闻言,又回头看了他一眼,面色迟疑,尔后摇头:“也不太像,江兄是后来迁至越州的?”
这个人还真有点厉害,江宁心中大为诧异,这才道:“不错,确实是去年迁来的,不过顾兄是如何得知的?”
顾鸿云哈哈一笑,道:“不过是见识的多了,我十年前便离开家,四处闯荡,说句不自谦的话,这大泽,从南到北,从东往西,就没有我没去过的地方,听江兄说话,其中带了北方宿州的腔调,又混杂了越州的口音,十分好认。”
江宁笑眯眯:“顾兄见识颇广,佩服佩服。”
说话间,这段巷子便走到了头,那狗也不见再跟上来,顾鸿云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向江宁道:“江兄要往何处去?”
江宁答道:“去码头接人。”
顾鸿云收了扇子,拱手道:“那我们就此别过了,相逢即是有缘,改日再遇,必定要请江兄喝一杯水酒。”
江宁笑了笑,欣然应了,顾鸿云便告辞,摇着扇子往右边的酒楼去了。
江宁在码头转了几圈,没找到韩致远,便只得又回去客栈,一进大堂,韩致远正向跑堂伙计问话,见他进来,松了一口气,道:“回来没见着你,你去哪里了?”
江宁把手中的油纸包扔过去,回道:“看你中午吃得少,给你送吃的去了,怎么样了?”
韩致远面色立刻多云转晴,上下抛了抛那油纸包,与他一同往楼上房间走去,一边道:“没见着人,船上也没什么动静,我等了一会,就回来了。”
“唔……”江宁略一思索,道:“既然这样,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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