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泽予看着海水,他不回话。
对于这次的约见,他已经知道结果,下面的话,其实不用多说。
齐任天掌管的是一家小公司,他也是一步一步走上来,关泽予查看过这个人的履历。
本以为这世上就只有自己目中无人、傲慢不逊、妄自尊大,看来,个人的自我贬低也是一种不可取的谦虚。
齐任天不只迟到了十几分钟,他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
关泽予走到位置里就座,对面的男人,也是二十几岁模样,该经过的许是他还没有经过,而已经经过的还不足以为训。
年轻人,做人做事,有时候需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这是姚政桦送给关泽予的良言。
关泽予接过白色毛巾擦了擦手,他说,“想必原经理已经跟你说了冠鹰推行的关于‘无线’的计划方案。”
那个方案,最先是卓啸提出来,关泽予认为可行,因此打算试行,本来,为商主要在赚钱,而赚钱,肯定要先找到赚钱的路子。
卓啸这人不安分,要说关泽予富于冒险,那么卓啸这个人就擅于找死。
卓啸是依靠冠鹰的财力在找人力物力,不,确切说是套用资金,而技术性方面,他卓啸自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不过,给了他五个月的时间,他至今没找到一个。
关泽予旁观了很久,他最后问,“你为什么不检查整理出来的方案及合同协议有没有不足之处?”
合作方面的东西,首先考虑的不是个人,当然也不是一味的为乙方考虑,合同本身就是双方的意愿合作,那么其中的利益弊病,树立成立首先是相关甲乙双方的利益,责任必须分明,职责必要共同承担。
卓啸不认为自己的方案和合同定制有问题,他不承认,关泽予也不多说,自顾拎了方案和合同就来找传说中的齐总。
他说,“卓啸,我这就去证明,你会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关泽予选了卓啸认定的极其重要的人物来做实验。
齐任天一定觉得自己很有才气,不然没可能同时被冠鹰和映辉的总裁挖掘,他不曾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心高气傲目空一切。
持才傲物的前提是你必须有才,要是一点点才气都没有,那就没得仗持了。
关泽予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那么一点点,至少他是在找人,而非求人。
他客气和气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日面对其他人的盛气姿态。
齐任天有些坐立不安,他刚才已经答应映辉的负责人,会坚持拒绝冠鹰的合作邀请。
上次,原曲凡带合同和方案去谈,他看完了方案和协议后就拒绝了,他说,“惟利是图是老板的本性。”
他说,“我不相信这份方案和协议里所说的一切。”
原曲凡一张俊秀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他真的很想说,齐任天,你不要不识好歹,找你来做执行总监,那是看得起你。
原曲凡本来看齐任天就不顺眼,可能是两个男人之间,存在直和弯的区别,齐任天第一眼见到原曲凡就流露出鄙夷之情,尤其他还说了一句,冠鹰难道没人了吗,怎么派你这么一个小经理来跟我谈?
原曲凡要不是谨遵关泽予神圣指令,他发誓,他会揍了齐任天,他会揍了他,绝对!
瞧不起人是要有资本的,而齐任天没有资本,他就空负一身本领,那就是一点点技术性的东西。
关泽予当然不知原经理所受的屈辱,他今天再约齐任天出来,其目的仅仅为对方指出方案中存在的不足和协议的不完备之处。
他承认自己傲世轻物,但他更敢于面对自己的不足,因此,走到今天也是稳扎稳打过来,他不是靠关耀聪活过来。
齐任天不安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壮熊胆,他以为对面的总裁亲身来见,是为了让自己再考虑考虑合作的问题,要不是映辉的负责人前一个小时也赶进来掺合,他敢肯定,只要再晚那么几分,他就打电话去冠鹰总部,说出自己愿意合作的真诚实意。
他说,“合作的方案没有大问题,不过,意想高估于实际。”
‘无线’,所谓的无线就是信息技术的开发,它是无形的东西,而要开发它,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至于过后的回报,也许血本无归;也许大赚一笔,更甚者,他们会依靠它,创建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无线帝国。
可能性有很多种,而最主要无非是两种,成与败。
齐任天相信冠鹰有这个本钱,他也相信他们有足够的金钱去挥霍,然而,他更希望自己找到稳定可靠的投资商,而不是像关泽予这种被人传言是唯我独尊的看起来就是冷酷无情的老板。
“合作协议,我前前后后看过两遍,其全方面都在为乙方考虑,说得好像是为了乙方谋取利益, 而非为甲方创造收益。”
这是合作协议存在的不足,让人一看,不足以信。
世上本就没有圣人,而传言出来的圣人,他们都已在泥土底下。
齐任天实话实说,“你们的合作协议,让人一看便知,这是在挖坟,现在甲方不过急于找几个替补去做无用功,然后等坟头挖好了,如挖不出底下的宝藏,那么就让这几个劳心劳力挖坟的人,自己填进去。”
他这个比喻,形象,恰当。
关泽予已经想像到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坟地里有几个人在忙于自掘坟墓的身影。
他拿起手边的高酒杯,杯中的液体,颜色是魅惑的玫瑰色,煞是好看,那醇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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