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誉语调依然是冷冷淡淡的:“当然关我的事。要是因为你,我们班评不上优秀班集体,我拿不到省级优干,影响高考保送,你对我负责吗?”
俞白不知道优秀班干部还跟高考保送有关,陈非誉的话一时有些吓住他:“梁老师都没让我染回来。”
梁浮月是没让他染回来,但让他去扫厕所。
“你就那么听梁老师的话,她没让你染回来,你就不能染回来?”
俞白一时不知道这个逻辑该怎么拐过来,明明他染头发是为了跟老师对着干,现在倒像是老师大力支持他烫头染头,他要是不染不烫,就辜负了老师一腔好意。
“今天晚上开班会的时候,教导主任就会带人来检查仪容仪表,我们现在就去把头发染回来。”
陈非誉抓住俞白的手腕,带着俞白往外走。他即使就穿这么点衣服,掌心也很热,俞白觉得很奇怪。
陈非誉拦住了个同学:“跟梁老师说一声,我带着新同学出去剪头。”
“哇哦,新同学这个头发好酷。”
俞白听这个话,心里头还挺高兴,刚想甩开陈非誉的手,陈非誉忽然又往他的羽绒服口袋里塞了一盒饼干。
俞白惊讶地看向他,陈非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不爱吃,给你吃。”
陈非誉带俞白到学校门口十元剪头的理发店,俞白震惊:“卧槽,我不进这种苍蝇店!”
陈非誉压根不管俞白的意见:“把他头发颜色洗掉,染黑,剪短推平,不能遮住耳朵,不能有刘海。”
俞白对陈非誉的独断专行很不满意,lu 起袖子:“陈非誉你有毛病吧,是想打架?”
陈非誉看他的眼神很淡漠:“俞白,我不和你在这里打架。在这里打架会惹麻烦,我不想写检讨,你要真想打,今天放学后,学校外头见。”
俞白就不明白了:“打架干嘛有那么多讲究,你烦不烦?”
陈非誉靠近了些,把俞白lu 起的袖子放下来:“我是好学生,打架的讲究比较多,不好意思,您多担待。”
俞白简直要被陈非誉气死:“你好学生打什么架,你好学生抽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非誉捂着了嘴巴。俞白瞪圆了眼睛,屈肘就往陈非誉胸口一撞,他用了大力气,陈非誉被撞的地方肯定得青一块。
但陈非誉没有松手,把俞白直接按到了座位上:“师傅,剪头。”
tony老师犹豫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该不该上来。
陈非誉说:“教务处杨老师让我带他来的,师傅放心,按着杨老师的要求来剪就行。”
俞白要挣脱,却被陈非誉按住肩膀:“头发剪了,要打架晚上陪你。别乱动,秃噜了皮后果自负。”
俞白简直想问候陈非誉他祖宗。
俞白在剪头,陈非誉找理发店要了张纸笔,开始排座位表。座位表都排好了,俞白的头发还没染回来,陈非誉走出理发店。
俞白以为他要走:“哎……”
陈非誉没有回头,他去到旁边的商店,买了一支香草味的可爱多,又回来了。他就站在俞白旁边,一边吃冰淇淋,一边看他剪头发。
俞白再一次看到陈非誉大冬天里吃冰淇淋,很不解:“你怎么有这么个破习惯?”
陈非誉问:“你想吃吗?”
俞白哼了一声拒绝:“不了,这里头发那么多,你也不怕吃进头发。”
陈非誉觉得俞白说得有道理,拿着可爱多,去到外面蹲着吃。
陈非誉吃完一支可爱多,俞白也剪完头发了,见他出来,陈非誉扔掉手里的垃圾:“走吧,顺便去把你的校服领了。”
俞白校服穿185的号,但是冬季校服已经没有185的码,要过一个星期才能领,俞白只领到了春季和夏季各两套的校服。
按道理来说,已经过了立春,天气也在一日日回暖,有不少人,比如陈非誉,已经开始穿春季校服了。
但是对于俞白来说,不可以。
俞白想尝试在春季校服外面套羽绒服,但是他的黑色长款羽绒服实在是太臃肿了,压根就没法儿在外面再套一件校服,而且这套起来也实在太丑。
俞白觉得生无可恋。
“我能不穿校服吗?”
陈非誉回答得很快:“不能,附中每天都要穿校服,被抓到一次没穿校服扣0.5分。扣了0.5分,就评不到优秀班集体,我就拿不了优干。”
俞白气到笑出声来,他以前的班也没拿到过优秀班集体,怎么就没人整天在他耳边念叨这件事?
“陈非誉,我发现你是个特别虚伪的人。”俞白说。
陈非誉点头:“没错,我是个特别虚伪的人。”
俞白自己一个人回教室,陈非誉去找梁浮月交排好的座位表。
俞白进教室前,脱掉了自己的长羽绒服,里头还穿了一件毛衣一件背心一件保暖衣,已经不算少了,可是穿上新校服,他还是觉得自己像没穿衣服一样。
他抱着羽绒服,瑟瑟发抖。
陈非誉正跟梁浮月从办公室一起出来,看到俞白那大鹌鹑样,觉得实在是很好笑。
梁浮月见到俞白也笑了:“哎呀,俞白这个新发型很不错。”其实就是个很普通的短发,把耳朵额头都露出来了,但因为俞白五官长得好,眉是眉,眼是眼,看起来就格外舒服,“不比陈非誉差。”
俞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不晓得梁浮月这是个什么神奇的比较标准。
梁浮月调侃了两句俞白,就带着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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