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我点被子,你想冻死我?”辰松说。
蒋云思赶快扯开被子让给他,自己侧身躺到床边,心跳如雷。
可辰松丝毫不觉得哪里有别扭,泰然自若的翻了几分钟杂志,关了灯,躺好,简直若无旁人。
蒋云思只能强迫自己冷静。
谁知他的胳膊忽然被辰松从被子握住,而后整个人都被迫的躺平,吓得立刻问:“怎、怎么了?”
辰松摸了摸手术的伤疤:“还疼吗?”
蒋云思摇头。
辰松依然能想起那时他满身是血的样子,又摸了片刻才松手:“睡吧。”
蒋云思都快被他弄崩溃了:“嗯……”
“好像张国荣又要开演唱会了。”辰松根本没有要他睡觉的意思,又闲聊了起来。
蒋云思听到这个很高兴:“是吗?”
“我也是听说。”辰松道。
蒋云思开心的说:“那我们攒钱一起看吧。”
“好。”辰松随口答应,半晌又道:“我也喜欢他,我说那些胡话,也不是说你跟他十万八千里,他是大明星,电影里那些东西,千八百人一起造的梦,都不是真的,而我们都是平凡人,他有他的好,你有你的好啊,你就是太把看到的玩意当真了。”
蒋云思淡笑了下:“本来……就是十万八千里啊。”
如果自己像张国荣一样风华绝代,一样才华横溢,一样有那么那么多的喜欢,也许心底的喜欢,就不那么难以实现了吧。
“白痴,都听不懂我说什么。”辰松哼了声,再次气呼呼的说:“睡觉。”
其实,他并不觉得蒋云思的不切实际有多可恶,或许这也是这个家伙可爱的地方吧。
只不过,生活就是实际,看不到这一点的人,以后一定过的很辛苦。
☆、第三十六章
办户口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辰松只要打几个电话说几句好话便能办妥,可他毕竟还是个中学生,又没父亲管教,此举难免会让家里人注意并且不安。
“听说,你让你姑父给人弄了个北京户口?”爷爷果然在全家聚会时忍不住发问,并且责备:“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他在北京做事容易?搞不好就落下口舌……”
辰松放下筷子道:“上次蒋云思受伤是我害的,他家没有责备我,让我觉得过意不去。”
“补偿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就连你自己高考都不肯走捷径……”老人家皱起眉头。
“这也算是其中的一种,我问姑父了,他答应的很痛快,想必他有办法。”辰松抬起眼眸看向爷爷。
辰爷爷说:“不行,我不同意。”
辰松顿时急了:“我又没麻烦您,您凭什么不同意?”
爷爷拍下桌子:“这个家是谁说了算,你小小年纪,从来不听话,使唤人倒是有一套!”
“别的事都可以,这个不行,我已经在外面答应了,您莫名其妙的搞破坏,让我把脸往哪儿搁?”辰松索性不吃饭,起身就要走。
老头毕竟心疼这个孙子,转了口气道:“这话是你说的,户口的事若是办了,相亲和上大学的事,你就得听我的。”
“我不相亲!什么老掉牙的主意!”辰松提起这个事就火冒三丈。
“你以为我想啊,你叔还在审查,不跟检察院的王院长搞好关系,你说怎么办?王院长主动说让你跟他女儿吃顿饭,认识一下,又没让你娶她,怎么就这么难?”爷爷气的满脸通红:“你叔养你这么多年,你就一点、一点……”
话还没说完,便痛苦地捂住胸口喘起粗气。
辰松怕把老人又闹病了,赶快扶住他说:“爷爷,我……尽力而为。”
蒋云思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本事考上大城市的学校,最后的冲刺学习,无非是种咬牙坚持的惯性罢了,比起这些,他更愿意去好好珍惜最后能跟辰松和小雨做同学的日子,毕竟以后和他们,恐怕要开始过不同的人生。
所以当吕澄兴高采烈地告诉他已经托人办理了北京的户口时,他完全有点措手不及:“学校也联系好了,你五月份去报志愿,顺便适应一下环境,然后高考完再回家,到时候玩几天也行,杨翰不是在那吗?”
蒋云思瞅着母亲的笑容很疑惑:“这么突然,怎么没听你提过?”
“还不是怕你分心,你可知道北京的分数线低啊,特别是考外地的学校,你的分数虽然在这里不占便宜,但是好好发挥,也许在北京就能考个二本。”吕澄的兴奋是发自肺腑的,说完便拍了拍儿子的头:“最后的日子,沉住气好好复习。”
蒋云思被搞的很茫然,点头之后,却又忽然想:这样,自己是不是也有机会去上海了?
而后,便隐隐的有点幸福和期待。
很可惜,因户口而产生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在离校前不久的日子,蒋云思忽然在图书馆门口偶遇了林吉。
这姑娘原本开朗可爱,说什么都会眉飞色舞,但隔段日子不见,却已经瘦脱了形。
蒋云思心情有些复杂,却还是小声打招呼:“这么巧。”
“不巧,我是来找你的,辰松躲着不肯见我,你把这信交给他。”林吉面色如纸,眼神里充满了愤恨。
掺和人家恋爱是不对的,可蒋云思仍旧忍不住想劝劝她:“你不要伤心了,本来他也要毕业了,难道你们还能一辈子在一起吗?”
“为什么不可以?”林吉反问,声音忽然就带了哭腔:“我、我把第一次都给了他,他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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