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死了?那他什么反应?”白行一向自大高傲,谁都不放眼里,是老子天下第一的资深中二患者,且终生不愈,就算和他交往了八年,顾眠依旧不认为白行把他放在心里,或者根本是对他弃之敝屣,现在听说他死了,白行会有什么反应,他想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说顾眠你有病吧,有种你直接死我面前,找人说这话有意思吗?然后,‘啪’一声直接把电话挂了…”纪野一时被他剽悍作风镇住,很气愤,“这他妈谁啊,特么的丧心病狂啊,既然打过来就说明念着哥你,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开撕啊。”
说完,花痴一样盯着顾眠看,你瞅瞅,他哥看起来多俊啊,笑起来还有酒窝,真养眼,虽说可能有点缺心眼,但耐不住人颜值高啊。不行,他得好好看着,可不能就这样死了。
顾眠忽视他白痴一样的傻笑,心里默认他对白行的评价。白行确是这种凉薄人,好的时候整天甜言蜜语的伺候着,狗腿一样,你怎么高兴他怎么来,可一但厌倦你,就翻脸不认人,薄情得很,你最好自觉滚远远的,别去打扰,死了?!呵,那敢情好,省事。
“我就琢磨着给他打回去,怎么着也得过来看下,刚找到通话记录,他就又打来,一听是我,又好一会沉默,我怕他又挂,就急说机主真车祸了,还在急救中…”纪野看顾眠低着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表情却很平和,就大着胆子开骂,“…马勒戈壁,结果那个贱人,又啪一下挂了。”
顾眠认同的点点头,不错,真是个有灵性的孩子,那句“贱人”骂的真是好听极了,白行当之无愧。
纪野不明所以,摸摸头,有些纳闷,说:“哥你说他这是来还是不来啊,这么装逼,也不怕遭雷劈,”末了,看顾眠苍白无血色的笑脸,可惜道:“哥你和这种傻逼一块玩耍,怪不得往车低钻。”
顾眠脸直接就黑了,有些难堪,心里骂纪野,你看你这孩子,这话说的,刚还夸你有灵性,这会就开始啪啪啪打脸了。
“哥,这人和你啥关系啊?”纪野耐不住体内的八卦之力,问道。
顾眠闭上眼,没说话,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心里细细想了想,记忆越过数年光阴,将与白行的种种纠缠一条一条理清。
要说关系,有这么几种关系,早前他和白行是大学同学时,是同学关系;同一个宿舍,是室友关系;大一不久就开始交往同居,是情侣关系;毕业后他进了白氏工作,白行是经理,是上下级关系。
这么多关系,种种根缠枝绕分不清,哪一个说出来都有几年的时间做底蕴,不可轻视,可这么多关系里偏偏没有顾眠想要的那种关系——婚姻关系。
顾年长在小地方,骨子里很传统,既然在一起了,那就是一辈子在一起,死,也是要一个坟墓里躺着,那么,结婚就是必须的了。说明白点,结婚,也就是一纸婚书,他不看重这张薄纸,没什么实际价值,他看重的是这张薄纸背后,白行对这段感情的认同和忠诚。
从毕业后他就开始等,等白行求婚,等了几年,没等到。他想法最是简单不过,好,你白行不求,那我顾眠求,只要我们能结婚。
恩,他就是这样想的,再简单不过了。
于是,在两人交往第八年,在去年,一个春花烂漫,漫天星辰的三月夜晚,他求婚了。他单膝跪在地上,拿着戒指,问白行愿不愿和他结婚。
他脸火烧一样,紧张而又欢喜,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话唠一样,小声而又坚定的对白行说了很多,说他会一直对他好,不会让他冻着饿着渴着,说他会好好工作挣钱养家,让他过得更好,还说结婚后他会养个孩子,这样等他们老了,若是他先走了,孩子还会陪着他。
他说得情深意切,信誓旦旦,眼角含泪湿润,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好像他们已经白头到老,谁都没有先离开,孩子也膝下环绕。
结果,你猜,怎么着?
白行像看傻逼一样看他,眼神冷得像极地深海,薄唇一张一合,没有温度,说,顾年你他妈失心疯吧,两个男人结什么婚,还孩子?你他妈生的出吗?!玩玩就算了,你还当真,可真有意思。
他们此时是在一个音乐大厅里,结束后观众鱼贯而出,白行拉住他的手在人群中行走。
顾眠手心浸汗,脸红得发热,心脏疾速跳动。他挣开白行,强作镇定,拿出挑选了好久的戒指,径直单腿跪在白行面前,身体有些发抖,一副壮士断腕决绝样。
白行看他挣开,浓密的眉毛皱起,心中生出一丝悸动,也有不安,却也只是站着,与己无关一样,看他后续举动。
头顶的五彩挂灯晶莹剔透,流光满溢,有人慢慢围上来。他们最初看人求婚,期待看到的是一场爱情故事圆满结果,最后却在一片寂静压抑中,见证了一段八年爱情破碎的悲剧。
大理石地板明亮而冷硬,顾年当时跪着听他讲完,寒意沿着膝盖直达内心,也有一瞬间的迷茫,也许眼前只是一个陌生人,不是他爱的白行。
若是白行,怎会忍心如此待他。
白行看他小脸煞白,身体轻颤,像是还不够,漫不经心望着他手中折射流光的美丽戒指,说,哦,对了,我是说过以后要结婚,但男人在床上话的都是鬼,听的到却看不到,你可千万别犯傻往心里去。
顾眠蓦地神情惊恐,单膝无力跪趴在地上,身体如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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