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陆瀚云终于走了。沈辞透过窗帘的缝隙窥伺这个城市灰暗的天色,想起他说的五年之约,大笑出声,震得眼眶都生疼。
沈辞在北京准备出国的那几个月,陆瀚云来找过他,沈辞没有见。后来沈辞去了美国去了日本,遇到形形□□的人,再也没有见过陆瀚云。电话里,陆瀚云事业有成,步步高升,给母亲买了大房子,给妹妹办了一场体面的婚礼。
可他从不提那个荒谬的约定,直到今日,约期已满。
沈辞又开始失眠,每天都有深重的黑眼圈,同事们关心他的身体,他却放任自己,日复一日地消瘦下去。
陆瀚云打来电话的时候,沈辞正在镜湖赏荷,夜了,她们都睡了,娴娴地闭笼花瓣。水色仿佛墨迹,蝉声聒噪,嘶哑,像惨痛的呼号,沈辞扑打着一波一波袭来的蚊子,一寸一寸将自己融进夜色里。没有喝酒,却觉得已经醉了。
“陆瀚云,”沈辞接起电话,问,“你能听到吗?”
“沈辞?”对方似乎察觉了沈辞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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