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早了,挂吧,晚安。”
躺在床上的时候沈辞想,幸亏现在的手机套餐没有漫游费了,不然还真是一笔开销。他恍惚记起来上本科的时候,运营商的校园套餐里每月都免费赠送几百条短信,他和陆瀚云每天临睡前发短信聊天,把老式功能机的9个键摁得咔咔作响,想说的话像浪潮一样从心里涌出来,手指酸痛也打不完那么多字,但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心意传达给对方,雀跃,鲁莽。
现在大家都开始用触屏手机和微信了,那时候发过的千百条短信,也随着坏掉的老式功能机一起,被压在抽屉的最后一层。
作者有话要说: 旧文填坑。
☆、再见我的爱人
沈辞跟周康很快就熟悉起来,他心想,自己对帅哥真是没什么抵抗力,即使那人是自己的学生。周康来修这么一门公选课的原因很明显——为了跟本专业的老师混熟。其实这么做挺没必要的,专业课已经很多,何苦来和一个公选课的老师搞关系,况且席姐……还真不是个容易讨好的人。不过,沈辞还是问周康周六有没有时间,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叫他去实验室帮忙,他已经提前查过周康的成绩,中上等,大一的时候擦边赚了个三等学业奖学金,对于周康这么一个活跃于学生社团的人来说,这样的成绩不错了。
周康、楚安和竺绿野从来都是一起来上课,沈辞有点不明白专业相差很大的这三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闲聊时好奇问周康:“你们三个是老乡吗?”
“不是,口音都不一样啊。”
“看你们总一起来上课。”
“哦,我和绿野都是话剧社的,楚安和绿野是好朋友,经常在一起玩,就熟了。”
“对了,上次去看你们的表演,挺不错的。”
“是吗?谢谢。”周康笑起来更加阳光帅气,“那个《青年节》算是学长们的毕业演出,本来不该我去演那个角色的,后来实在缺人没办法,就硬着头皮上了。”
“你演话剧挺有灵气的。我上学的时候有一个好朋友也是剧社的,我记得他们毕业演出是《恋爱中的犀牛》。”
“这个剧……我好像看过他们的剧照。”
“还有剧照?”
“对啊,老师你要看的话我可以带过来。”
“不用,谢谢你。”
当晚沈辞兴起找出了以前的照片,壁灯不太明亮,他靠着书柜坐在地上一张张地翻,想着,原来五年前,我们是这个模样。
不知道陆瀚云现在是什么样子,沈辞给陆瀚云发了消息:想看看你最近的照片。
等了好一阵子没收到回复,他也就关机睡觉了。上学的时候总失眠,现在已经是想睡便睡的类型了,沈辞颇感欣慰。
沈辞很快便发现了那三个男孩子的秘密,因为他自己本科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表情。面对那人时佯装镇定,在那人背对自己的时候紧紧追逐,甚至当年在陆瀚云对沈辞表白之后,他都被惯性驱使着继续这样胆怯的关注。沈辞看着竺绿野,觉得他很像那时的自己,不知道他有没有自己的这份好运气。
沈辞一直认为落得现在这个结果自己的运气算不错,他和陆瀚云,不仅有过美好的记忆,而且一直保持联系——虽然这个状况也称得上荒唐。大概,陆瀚云早已经从里到外把自己看透了。沈辞自暴自弃地想着,自己的自卑和爱慕,优柔寡断和进退维谷,全在那个人的掌控之中。陆瀚云抛出一个诱惑的果实,沈辞就傻楞在原地等着,直到靴子落地,头破血流。这些年沈辞辗转各地求学和科研,心却一直停在这里,日日夜夜在镜湖边上听着聒噪的蝉鸣,仿佛已经死在了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沈辞的人生中断了,被陆瀚云轻轻巧巧地按了暂停键。
然而,他心中又难免有些希冀,毕竟如果陆瀚云只是为了耍他,何苦花这么大的心思。五年里几乎从未间断的电话和讯息,如果仅仅是同学,朋友,是不是显得多余。沈辞看着陆瀚云传来的照片,再次陷入了这样不断自我肯定又否定的循环。
瀚云又瘦了。
在水房洗手的时候沈辞无意中听到了楚安和竺绿野的对话。大概是说竺绿野几天后过生日,楚安约他出去玩。
“我约了周康。”竺绿野的声音很模糊。
“没关系,你不愿意三个人一起的话,如果他没空……”楚安这样说。沈辞不禁向那边瞥了一眼,马上低着头走开,对面的热水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竺绿野手里拿着自己和周康的杯子。水箱轰轰地响着,水还没有开。
当天下午,沈辞一个人闲逛到了镜湖,现在学校越来越大,镜湖周围一代都是老房子,人很少。荷花当然没开,还不到季节。湖边的柳树苍苍郁郁,很成气候,有点像小时候沈辞老家那边的风景。
那时候沈辞的父亲在大型国企工作,改革开放后企业效益每况愈下,偌大的厂区里树木花草没人打理都疯长开来。他离家那一年,柳树叶都老得泛了黄,暑气氤氲,甚至让人恍惚中难以分辨那是垂垂老态的枝条还是娇弱嫩黄的新叶。无人的空寂厂房和车间,斑斑锈迹和油渍,闲置的机械设备,那是沈辞父亲再熟悉不过的风景。
父亲一直守在工厂的研究所,没有寻求更好的发展机会,沈辞明白他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安稳的学习生活环境。也多亏了国营企业的安定和随意,父亲可以一直在生活上照顾沈辞,然而上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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