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瀚云看着沈辞鸵鸟一般的姿势,不禁满怀爱意。他搁下筷子,说:“要是这周末我们都有空,一起去看看车吧。”
沈辞动作顿住,他没抬头,慢慢用舌头舔了一圈嘴唇,像是在斟酌。
“行是行……席姐出差回来了,说想和我们俩吃顿饭,要不……”
“那先和席姐聚聚吧,也别出去吃了,就在家里,我们提前准备好材料,我下厨。对了,席姐的老公……”
“张医生我认识,人挺好的,不用担心。”
周六,席斯洁挽着张医生袅袅娜娜而来。穿着一袭长裙的学姐不复往日的雷厉风行,反而流露出贤淑和婉的气质。陆瀚云久未见她,眼前一亮,说了一长串漂亮话恭维,沈辞却稍稍侧过头腹诽不已。学姐留意到沈辞的眼白,表面不动声色,待张医生与陆瀚云在一边寒暄攀谈,伸手掐了沈辞的胳膊。
陆沈夫夫早就准备了各色食材,学姐这时倒显示出一如既往的气势,系紧围裙就大刀阔斧摆弄开了生鲜蔬果。陆瀚云本来想拦,但被笑眯眯的张医生挡下了。
“别见外,你们学姐喜欢做菜,只是色香味上要请大家多包涵了。”
陆瀚云了然,但出于礼貌他不可能让客人独自在厨房忙活,便去炉灶案台前打下手,留沈辞也在客厅陪张医生聊天。
沈辞一脸诚恳,说:“难得您今天有空能来。”
张医生笑道:“斯洁总跟你抱怨我工作忙吧,大夫就是这样的职业,没办法啊。”
“您医术高超,能者多劳也属正常。”
“问题就在于,能者未必想要多劳,但我们这是职责所在,没办法。人命关天的事,不可能看着工资数字出力。”张医生话锋一转,“斯洁说你不想做学术了?”
沈辞端着水杯的手颤了一下,含糊地支应了一声。
只听张医生接着说:“她跟我抱怨了半天,说科研工作者待遇不高,留不住人。其实我想,如果单纯为了钱,倒不至于。当然要是图大富大贵算我没说。望城又不是什么一线大城市,房价物价都还亲民,你就看看你身边的同事,真有几个缺钱的?多找找机会,这些不是问题。”
张医生呷了一口茶,接着说:“还是那句话,能者未必想要多劳。你科研做得好,就必须选科研这条路吗,你自己不愿意做,那也不能赶鸭子上架啊。你还年轻,又是青年才俊,条条大路通罗马,找个自己愿意投入的工作才是最理想的状态。”
沈辞不置可否,只是微笑,说:“您才是正当年呢,也不比我大多少。您说的是求不得的事,只有看天时地利人合了。再说我也没有那种只考虑兴趣选择职业的底气,毕竟要穿衣吃饭。”
“碰运气呗,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环嘛。”
锅铲声从厨房传出来,可能是因为抽油烟机年久失修,客厅里也是香气弥漫。两个人不禁同时转头看着厨房的方向,表情都是平和安恬的。
陆瀚云一踏进厨房就看出学姐并不精于此道,只能算是个做菜爱好者。然而客人兴致勃勃,也只能主随客便了。再加上陆瀚云之前购置的名牌厨具趁手好用,席斯洁自我感觉良好,煎炒烹炸,风生水起,不亦乐乎。
此时陆瀚云基本只能扮演平日里沈辞的角色,端着盘子等在一边,可惜以他的身高样貌,扮不出沈辞那种呆萌可爱的神态,却像一只默默守护的忠犬。
学姐使出浑身解数操弄了一阵,似乎是有些累了,动作节奏慢下来,看似散漫地与陆瀚云聊起天。
“你呀,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记吃过学姐做的饭。粒米之恩也得涌泉相报。”
陆瀚云笑了:“学姐以前就对我们好,我俩都记得。上次的西北特产,小辞说您是专门多给留了我一份,实在是太感谢了。”
“那些都是小事。倒是沈辞,他本来就心思重,你俩又折腾了这么多年,你要多和他沟通,慢慢磨合。”席斯洁起锅装盘,又摆弄了几下造型,示意陆瀚云把这道菜先端到一边去。
“小辞他……是我对不起他。”
“哎都这份上了,你还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以前作够了就过去了,以后别再作了。”
席斯洁指挥陆瀚云去处理葱姜蒜,陆瀚云听话地到一边剥起蒜来。抽油烟机声音轰轰隆隆,盖过了人声,他也就不再说话。反倒是席斯洁招手让他过去。
在一派噪音中,学姐说:“沈辞觉得你收入比他高不少,心里别扭。谈恋爱是一回事,在一起生活是另一回事,磕磕碰碰免不了。我是过来人,你们多互相体谅,多从对方角度想想,才能把日子过好。”
乍一听,陆瀚云不免意外,可是他仔细回忆了这些日子两个人的生活,觉得自己确实是疏忽了。想到沈辞心里委屈纠结却没有跟他说,只是自己默默消化,陆瀚云又心疼又自责,他对席斯洁说:“谢谢学姐提醒,生活上我们确实还需要磨合。”
陆瀚云想了想,又补充道:“要是小辞还跟您说了其他的,您也多跟我说说。有些事他可能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不好直接告诉我。”
“他就知道宠着你,你说一他不说二的。”席斯洁瞟了陆瀚云一眼,“你可是他苦哈哈等回来的,就前几个月,我眼瞅着他都快抑郁了。瘦了一大圈不说,精神状态都成问题。”
学姐善意嘲讽,却在陆瀚云心里掀起了万丈波澜。沈辞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母校等他回来,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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