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后,裴云惜领着贺廉在府中闲逛。贺廉打量裴府,雕梁画栋,亦是个家底殷实的府邸。即便总听裴云惜叹息家中生意跌宕,但祖上之财却还厚实,吃穿不愁。不过见裴家五子,除却中举的裴文惜,其余人亦是平常,丝毫无大器之才。贺廉眼珠一转,生出些别样的念头来。
“云惜,今日见了你三位弟弟,却未见你大哥,莫非他不在府中?”
“我大哥?啊,他,他抱恙在身,还在屋中静养,娘亲便不让他出来招呼贵宾了。”
说到裴明惜,又是一声长叹,裴云惜以为那日裴文惜中举会冲淡戴洺洲一行人离去的噩耗,哪知当夜裴明惜又起了烧,整个人晕晕乎乎烧了几日,人都瘦脱形了。病中,裴明惜紧锁眉头,煞是痛苦。这令裴云惜相当心痛,暗道若大哥能与戴大人终成眷属,他愿替了大哥担起家业,终身孤寡,只愿大哥能得幸福。
天不遂人愿,想得挺美,可事实残酷。横亘在戴裴二人之间,是一道等级的鸿沟,戴洺洲愿为裴明惜放下高门身份,舍下荣华富贵吗?聪明人会怎么选,一目了然。因此裴云惜不怪戴洺洲不辞而别,当日他的一番肺腑之言足以表明他的真心,那便足矣。正如裴明惜所言,他们可能真是有缘无分吧。
过了几日,裴明惜渐渐病愈,裴云惜抽空回了一趟九曜山。进门便被方摒一顿好骂,说没他这个徒弟。惜音瘪着嘴站在一旁,想劝又不敢劝。裴云惜跪了一上午,方摒才气消,忿忿道:“起来吧,人跪坏了还不是费神我?你道花花世界多好,修琴之人是这样的吗?我看你的琴根已消磨得差不多了!”
裴云惜低头忏悔道:“师父所言极是,惜琴知错,愿受责罚。”
方摒最是吃不消他这傻徒弟的耿直,摆摆手道:“随我来琴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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