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的脖子上挂着那个蛇形宝石的项链,那么,您确实是我此行的目的。”黑发男子直起身子,抬头看了看初出的太阳,笑的温和。
“至于得到?我只是想接您回家而已。我的身份可以路上再解释,但再拖延下去,我们就得等太阳落下再回去了。”缓步走近的动作让亚撒又紧张的后退了几步。
黑发青年却只是歪头嗅着空气,“何况您的身上现在充斥着难闻的气味,真的要拖到晚上再清洗吗?”不解的反问。
“——”
亚撒一脸警惕的坐在车后座的角落里,尽可能的离那个开车的黑发男子远一点。
“您不必这么紧张,我只是负责幼年血族的教导工作而已。”头也不回的解释着,黑发青年紧握方向盘开车很认真。
“对了,我叫萨麦尔——是您的管家。”
“萨麦尔。”亚撒点点头,重复了一遍后抓了抓门把手,小心的问,“你有驾照吗?”
“……”黑发男子皱眉,“您确定您失忆了吗?”
亚撒看着窗外缓慢后退的行道树,“我只是没以前的记忆而已,但这不代表我没常识。”
萨麦尔挑了挑眉毛,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果然留下的记忆太多了吗?”
“你说什么?”亚撒回头看向前面的男人。
“没什么。”
亚撒皱眉凝视缓缓后退的行道树,脑子里的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不安,有对未来的,有对过去。
这人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这人走,也许是因为对方可能知道他的过去,也许是因为那几个牧师说要去联系伦敦的教会,一个人在外面或许真的很危险。
不管理由是什么,结果就是他信了这人,并且跟着这人走了。
“我为什么会从墓地醒来,所有幼年都是墓地爬出来的吗?还有你也是血族吗?或是——吸血鬼?”少年拖着黏腻的鼻音,把清冷的嗓音衬得像是在撒娇。
“您的体质特殊,需要用墓地的死气来压制身体里的其他力量。对了,您感受到了吧?身体里的轻微的排斥力。”萨麦尔只字不提关于他自己的问题。
“轻微?昨晚喝的血让我差点吐出来。”亚撒皱眉回答,显然是回忆起了关于昨夜那些不好的记忆。
——吱。
刺耳的刹车声,原本就行驶缓慢的汽车猛地刹住。
黑发青年皱着眉回头,阴郁的问,“你吸血了?谁的?”
亚撒也被对方极端的反应一惊,没有多想脱口回答,“昨天饿极了,咬了一个守墓人。”
看着对方抓着方向盘的手上爆出的青筋,亚撒的脊背崩成一条僵硬的线,生怕对方对他发起突然的袭击。
“血族吞噬血液不是很正常吗?”身体微微前倾,尖细的下颚微微勾着,亚撒直直的对上萨麦尔阴郁的赤金瞳孔,试图从他的神情里找到破绽——
欺瞒他的破绽。
气氛越来越紧张,就在亚撒以为萨麦尔要动手的时候,对方脸上的阴郁却突然散去,满脸温和的笑了,“当然是正常的,但是幼仔的胃都比较脆弱,饮用的都是特殊的血液。”
说话时,纯金的瞳孔却泛着无机质的冷光,显然对方的心情并不愉悦。
“真的?”亚撒盯着对方的瞳孔,试图从他违和的笑容里看出点什么。
“你也说昨天喝完之后很难受。”萨麦尔回答的笃定,修长的指骨有节奏的拍打着方向盘。
亚撒歪头回忆起昨天进食后的状况,身子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那特殊的血液是什么?番茄汁吗?”
萨麦尔挑了挑眉,没有马上回答。
——咔擦
直到汽车被打着引擎,缓缓地朝前驶去时,萨麦尔才云淡风轻的说,“当然是我的血液,不然你以为要管家做什么?”
“你是被血族豢养的血奴?”亚撒放松了神经,小心的问,生怕触及对方的敏感神经。
血奴不是什么好听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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