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不知自重怎么讲?”承天府尹是个官油子,怎能不知接话茬儿。
“轻贱对手就是轻贱自己,对手是头猪你即便赢了也不过是比猪强些罢了,只有对手与你旗鼓相当才值得一战。本王视北燕为大敌,此生必灭之,可本王用的是刀枪剑戟,而非舌头。”
对面的胡人似是汉语并不很好,柏钧和说了一通他们也不甚明白,只知不是好话,只有叱奴脸色阴沉目光炯炯盯着柏钧和:“王爷好口才,看来王爷文武双全的名声并非虚假,在下敬服。”
付东楼也想给柏钧和叫好,这一通连打带消暗损了对手抬高了自己却不正面去回答到底有没有贪官。
水至清则无鱼,要说大楚都是贪官那不可能,但也不会一干二净,若真是就事论事较起真儿来最后定不能善了。如今这番作答,你要是信了大楚贪官多就等于信了史朝义天天吃少女,谁傻谁知道啊。
更别说柏钧和从头到尾都透着一种贵族为荣誉而战的气势,真真高大上!
付东楼难得以欣赏的眼神看着柏钧和,爱不爱的放一边,这样长得英俊又有才的男人带出去特有面子不是。
承天府尹是个文官,带来的衙役也不是军营里训练出来的,抓个乱民还行,抓这几个壮汉可就有难度了,王爷替他扬眉吐气了他也不再纠缠,趾高气昂地瞟了叱奴一眼打算收队回衙门。
叱奴仍是有些不甘心,对付东楼道:“王爷身在其位如此作答情理之中,在下更好奇的是公子如何想。”
被点到名的付东楼先是一愣,随即温润一笑:“子贡曾经问孔子,军队粮食和人民的信任三样东西如果到了万不得已非要舍去两样该怎么办。孔子答曰‘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北燕起于安史之乱中,安禄山史思明皆为一方节度使,手握雄兵又有千万金银,这才打下了北朝半壁江山。反观大楚,柏家虽为隋朝皇裔,可历经百余年已然没落。太祖白手起家,高举义旗一呼百应雄踞长江以南与北燕分庭抗礼,民心向背不言自明,大楚正是靠着百姓的信任才有今日。在下也是大楚子民,你说我是如何想的?”
倒不是付东楼对大楚有多深厚的感情,只说如今他吃着大楚的粮食,挣着大楚的钱,又享受着大楚地主阶级的特权,如果还非要装什么中立站在历史制高点的角度各打五十大板,那就不叫清高了,那叫不要脸。
承天府尹直想拍大腿叫好,哪还记得自己刚才腹诽付东楼这事儿。他们未来的瑞王卿真给大楚做脸!
叱奴哑口无言,沉默了半晌,笑道:“公子好才情。现在在下是真信了王爷的话,流言不可信。”
付东楼知道他说的是谣言自己没文化的事,也不在意,“承蒙夸奖。”
“大早上的在此处吹风又说了这半天话,想你也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柏钧和突然插进来的温柔嗓音激得付东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汗毛都竖起来了。
王爷你闹哪样,奸冷邪佞酷变态加鬼畜不才是你的风格么,这么温柔我好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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