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炮:“什么怎么说?”
沈延生默不作声的盯了他一会儿说:“他不会真以为这办法是从你那榆木脑袋里想出来的吧!”
刘炮龇牙:“你说呢?”
沈延生这回是真生气了,敢情自己忍辱负重的这么些天,到头来还是被人家卖了!他脸色微变,从热被里蹬出条腿直接踩向刘炮炕沿上的半边屁股。
“你滚,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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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堡坡一战,赵宝栓扬眉吐气,这趟赚了个锅满盆满就差没光屁股出去谢神!
开战前他虽大话说的响亮,但真干起来还是有点忌讳。
万长河的队伍打起架来是从不含糊的,加上人家还自称为义士,这就仿佛无端端的给自己加了个大光环。顶着个义士光环,那你能不壮气势么?所以那帮人一个个都跟豺狼虎豹似的,端起枪来就敢不要命!
本来这两边势力旗鼓相当,硬碰硬,那必然是场折损劳重的硬仗。干仗不是问题,赵宝栓早就瞧不顺眼万长河,加上这次连媳妇都让人提前端了,就恨意更甚。可问题是这当中还夹着罗云镇的保安队。要是他们俩为了点烟土打的两败俱伤,岂不是落得保安队那帮孙子轻松?想借着这个机会一箭双雕,那哪儿成?!
如此,这位胡子拉碴的汉子就为此次行动定了个大方向:智取!
可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就这么几个连鞋也不懂修的臭皮匠还能搞出什么智?
谁也想不到,一直被他数落有勇无谋的刘炮不知道从哪儿迸出个响屁来,竟然还一炮打响马到成功!先是让人假扮镇长的保安队,再来一招贼喊捉贼。如此,赵宝栓倒像受了打击,想他个当家的还不如个只会放嘴炮的,这真是极损他的光辉形象。
当厅点过成箱装运的战利品,他从鸦片膏子的包围中抬起脸,摇摇手把瞎眼叫到跟前。近日里总忙这一门大事,他是暂时性的把沈延生这个人给忘了,可忘记归忘记,这个睡了自己的白脸男人还要处理,总不能老让人在山上住着,没名没分的成什么样子,难不成真要自己讨他做老婆?
赵宝栓爱女人,爱到近乎热爱的程度,这不是传宗接代的责任感,而是那种大沙漠里求甘霖的迫切。女人多好,又白又软跟个粉团似的,捏一把叫一声,咬一口都是香的醇的,赶得上松软可口的白面馒头。大馒头生小馒头,一口气生他个十个八个,他就门庭兴旺!
琢磨着女人的妙处,他抬脸问瞎眼:“叫你盯着屋头那个,怎么样,有动静没?”
瞎眼眨眨两粒几乎分不出眼白眼黑的小眼睛,挠着屁股想了想说:“没有,他成天的只晒太阳,也……也不干别的,就是……就是刘二头吧总往您屋里走。”
“刘炮?这小子去那儿干嘛?”
瞎眼摇头,他知道刘炮这阵子和沈延生走得近,可他故意把话头留出半截,有些事情说说可以,但是说白说破轮不到他这身份的人来办。识相的收拾起赵宝栓手边的散放的几包烟土,他小声问:“老大,你晚上还睡东边的屋头么?”
赵宝栓自从春风一度之后就不在自己屋里睡了,改到东边的一间大屋里,可大屋不是正经睡人的地方,炕总烧不太热。如此他就总让瞎眼给自己暖被窝,当然不是俩人进一个被里,他竖着睡,瞎眼跟只猫似的横在床尾压着他的被角睡。这么干,瞎眼是不太愿意的,因为赵宝栓睡相不好,半夜里总爱蹬他,有几次差点没把他直接飞到地上去。
大半夜里扒着炕沿他就想,这沈延生啥时候才能让老大进他屋睡啊?人不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开床尾和么,大家把裤子一脱灯一吹,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瞎眼这边想的头头是道,那里赵宝栓“昂”的一声应下,抬起屁股就往外走,他要去看看沈延生,顺便问他什么时候下山,自己好找个人领他下去。
进院门,赵宝栓是好久没有回这屋来住了,外头两个站岗的喽啰见着他便纷纷的肃然起敬,架势比不起正规部队的挺拔,但也有模有样。
冲着那俩跟枪杆子一边高的小人点点头,赵宝栓顶着的大胡子昂首挺胸的直奔大门去,边走边想自己这野鸡部队是不是也该扩充扩充。
眼下的年头比不了刀剑相向的古时候,想成事儿光靠力气可不行,得有思想讲方法。先前他千方百计的眼馋李财主家的填房,也是这个道理。倒不是真有多垂涎人姑娘的样貌,他就是想在自己身边安插这么个肚子里有墨水,脑子里会绕弯儿的角色,当然了能顺便给他暖暖床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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