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经习惯了劫掠和建立殖民统治的贵族阶层有相当一部分人持反对意见,无本万利总是比一本万利更加吸引人的,他们不相信在世界的东方有一个这么强大的国家,一力鼓吹建立一支更强大的远征军远征东方,把那个遍地黄金的东方古老国度纳入他们的版图。
这些贵族们地声音虽然相形薄弱,但是刚刚经历过一次叛乱的国王陛下也不敢粗暴地反驳,他试图说服这些顽固的冒险份子,国内正为了是和平赚钱还是花费几年功夫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远征东方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艘远航东方的商船归来,结束了这种争辩。
印度洋通道已经被他们打通了,而整个东海、南海则在海盗们的掌握之中,加上大明朝廷严禁解海通商,他们以前并不能和大明直接贸易,再加上远洋和支付护航武装的费用,所以牟利有限,而大明解除海禁、扫清海盗,并迫使葡萄牙舰队返回本国的时候,一艘冒险来到东方的海盗船儿,成了首批获益者。
那个幸运的船长风闻英勇无敌地葡萄牙舰队在明廷手中战败,又亲眼见识到明军舰队的强大,立即摇身一变,从一个海盗变成了一个文明的商人,一位来自西方的绅士。
他从大明杭州湾购买了七百匹绸缎、一万一千匹棉布和两万两千件瓷器,总值一万两千两白银,然后一路运回了葡萄牙。借着葡萄牙舰队刚刚驶过,海面上比较平静地机会,再加上他自己就拥有武装保护,这批货物安全运回了葡萄牙,立即被抢购一空,售价30万比索,折合白银七万五千两。
他这一趟,牟取暴利达到了六倍,一夜之间成为巨富,然而当商人、贵族们瞪着两只红的象兔子似的眼睛向他投以羡慕的眼光时,他却捶胸顿足,懊悔不已。因为据他说,如果他当初离开海港时如果不是携带着大炮火药,而是满船的胡椒,那么这一来一回,他的获利还将扩大十倍,然而现在他不得不继续准备,再一次飘洋过海。
首都里斯本脚下的七个山丘好象一下子都变成了七座活火山,整座城市沸腾了,没有一个贵族、一个商人愿意放着这样巨额的财富不要,而要花上几年时间组建一支海军舰队,去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有那功夫,他们宁愿投资组建一支用来保护他们做生意的护航舰队,就象东方的大明做的那样。
反对的声音被完全湮灭了,国王陛下亲自签署国书,准备了一份丰盛的礼物,派遣一支舰队,由拉马里奥大主教率领来拜谒东方的帝王,同时教会的志愿者们也随从前来,携带了大批书籍,要往这片遍地黄金的天国来传教。
可是他们半路上遇到了往返的小商船,听说大明正在内乱,战事不断,国家岌岌可危,拉马里奥大主教大吃一惊,于是临时改变航线,把舰队驶往吕宋的马尼拉港,然后派遣了几名亲信悄然登陆探听大明目前的形势。
安铺镇并不大,这里虽也见过许多南洋人,可是象佛郎机人这样的人种并不多见,他们的出现引起了百姓们好奇的目光,有人开始跑去巡检司衙门报告巡检老爷。
小镇巡检何老爷子听到了百姓的禀报,踉踉跄跄地向大街上走来。何巡检已经五十七岁了,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虽说熬了一辈子才混上个从九品的巡检官,可是在这民风纯朴,除了偶尔的争吵几乎连架都打不起来的小镇上,一天三顿的喝小酒,过得也还惬意。
路口,第一次来到大明的尼亚斯教士正兴致勃勃地同摆摊卖咸鱼的胡老汉在说话,何巡检打个酒嗝,站在旁边听着,只听胡老汉坐在马扎上好奇地问道:“你们这些番人,来我们大明有何贵干啊?”
“啥?贸易?啥叫贸易?喔喔,做买卖啊,我们大明不准许和番人私自做买卖的”。
尼亚斯教士听了翻译的话,奇怪地耸耸肩,又对他说了几句话,大字不识的胡老汉呵呵地笑起来:“你们做梦呢吧?我们大明可是天下共主,四海的中心,你个蛮夷佬,还啥外交、啥国书,还敢跟我们大明平起平坐?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吧?”
“喔喔喔,原来就是朝贡啊,朝贡行,朝贡行,朝贡有勘合吗?有进贡的表文吗?没有可不行啊,没有可不接待。还有那个……会磕头吗?不会是吧,我胡老汉是好心人,我告诉你们啊,你们先去县上驿馆住下,找个师傅教教,可得练会了,要不然是要砍头的。”
阿隆索听见一个小民也敢这么对他们讲话,有些不悦地咕哝道:“我们也是有舰队保护的,你们太不礼貌,一个小民说话也这么放肆”。
那通译收人钱财,替人说话,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胡老汉一听大乐:“哈哈哈,那好啊,那就把你们的舰队拉出来溜溜,前几天我们大明的舰队打海边过,我还去看过,嗬!那叫一个威风,听说他们去南京城打宁王的军队了,你有本事等着,等他们回来,一定把你们都送到水晶宫里当驸马!”
桑德上校一听,吃惊地道:“什么?我们听说大明不是正在和……和什么白衣匪作战么?这个宁王又是什么人?”
“嗨!白衣匪啊,白衣匪已经灰飞烟灭了,这宁王可了不得,宁王他……”,胡老汉还在胡说八道,何巡检在后边踢了他的屁股一脚,笑骂道:“你又在跟外乡人胡说什么呢?”
胡老汉扭头一看,连忙站起来,陪着笑脸道:“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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