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谢军都被安排到了同一个苗族村寨里,那是在云南东部苗岭山脉里的一座小村寨,虽然是在云南,但却和贵州接壤,常常是住在云南,干活在贵州。这里海拔1500多米,终年山脉云雾缭绕,高不见顶。主要以梯田为主,有的从山脚举叠到山顶,仿佛一级级引上大的阶梯。山上建有不少苗人和侗人的村寨,据说苗岭就是因山上住了苗人而得名的。
这是一个不大的寨子,寨子建在半山腰,依坡就势搭起几座木制杆栏式吊脚楼,从远处望去已经生满绿色青苔的树皮鳞次栉比。从这里往山上望去灰蒙蒙的巨钵形山体耸立在天的尽头,山顶云封雾锁,真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这里总共也就4、5户人家,我们一行四个人,我和谢军住在北边的脚楼,而两名女生则住在西边的楼上。知青的活不太重,因为这地方靠山吃山,农作物种的不多,晚上我们轮流去田里看庄稼,因为怕被野兽啃了,所以每天晚上得有一两个人巡夜。因为都是梯田,所以我们经常从半山腰向下巡逻10来里路。除了巡夜,我们还有个任务就是帮助林场的人伐树。在那个时代并没有环保的意识,认识把树木看掉变成梯田,就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当然这些都是可以计算工分的。总的来说,这里并没有我们想象的糟糕,虽然吃的差点,但也能吃饱,没有了老头子的唠叨我也落个逍遥自在。
苗族是一个热情好客的民族。我们刚到这里,好客的苗族村民就穿上节日服装,从寨门口摆下酒席迎接我们,喝的是正宗的牛角酒。进入吊脚楼,更是拿出鸡鸭盛情款待。我们几个知青那曾想过会有如此待遇,一时间手足无搓。在这里的生活虽然清平,比不上城市里热闹繁华,但也衣食无忧,就是娱乐消遣的方式少了点,每天除了挣自己的工分以外,其他时间就只能看看书。谢军从家里带出来的书,我们四个知青早就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还好我和谢军都是闲不住的人,于是,偷跑下山、河里摸鱼就成了我们这些人的娱乐项目。
这天,我和谢军两人和平常一样巡夜,穿上蓑衣,拿了手电筒抬腿就走出门外。来了一年多,和这里的几户人家早已混熟,出门也不用报告,径直来到寨子门外。今天天气不错,不用抬头也知道美丽的夜空中挂着一轮明月,不用手电筒也能看清楚前面的山路。我和谢军两人哼着革命歌曲顺着梯田边向山下走去。看来今天会是一个轻松的夜晚。
“大钢,反正闲着没事,要不要我给你讲给故事啊。”谢军露出他那狐狸般的笑容问我。这家伙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喜欢吓唬人。经常在巡夜的时候,引诱我听他那永远说不完的鬼故事,我这次可不上当。
“不用了吧,你讲来讲去还不是那几个,我都听腻了。”我找了个借口,想让他死了那份心。
“不会,这次讲个新鲜的,昨天寨子里的大妈刚给我说的新故事。”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准又是新瓶装旧酒。”“说这话你可就不付责任了,你说说,我哪次说过重复的故事。”
不让他说,他还来劲了,看来不听是不行了。我暗暗想到。
“你知道吧,这里的人都相信有‘蛊’,如果小孩不小心嘴里起了血泡,做母亲的便一边慌忙找针把血泡扎破,一边愤愤地骂道:‘着蛊了,着蛊了。挨刀砍脑壳的,谁放的蛊我已知道了。她不赶快收回去,我是不饶她的!’要是吃鱼不慎,鱼骨卡在了喉咙,母亲就会叫孩子不加咀嚼地吞咽几大口饭,将鱼刺一股脑儿地吞下肚里。随后叫小孩到大门口默念着某某人(被认为有蛊者)的名字,高声喊叫:‘某某家有蛊啊,她放盅着我,我知道了,她不赶快收回去,我是不饶她的:哪天我要抬粪淋她家门,拣石砸她家的屋顶,让大家都知道她家有蛊,有儿娶不来,有女嫁不去哩!’喊声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据说通过这种喊寨的方式,‘放蛊’的人听见了,心里害怕,就会自动将‘蛊’收回去。”
这我倒是知道的,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虽然解放都那么多年了,但这里的人几乎人人都信“蛊”,可一问“蛊”什么样又都说不上来。我们平时也听到些关于“蛊”的故事,但都以为是无稽之谈、封建迷信,当茶余饭后的消遣听听也就罢了。
“你还说你说的不是旧故事,这些我都知道。”
“可这个你一定没听过,让我慢慢跟你说。”他也不再问我,自顾自的讲起来。如果给这小子找张桌子,拿个木板,他还真像说书的。
“从前有位有盅的母亲,盅看上了她的儿子,做母亲的当然不愿意她的儿子。但是,盅把她啮得很凶,没有办法,她才答应放蛊害儿子。当这位母亲同她的盅说这些话的时候,正巧被儿媳妇在外面听见了。儿媳妇赶紧跑到村边,等待她丈夫割草回来时,把这事告诉了他,并说妈妈炒的那一碗留给他的鸡蛋,回去后千万不要吃。说完后,儿媳妇就先回家去,烧了一大锅开水。等一会儿子回到家来,他妈妈拿那碗鸡蛋叫他吃。儿媳妇说,鸡蛋冷了,等热一热再吃。说着把锅盖揭开,将那碗炒鸡蛋倒进滚沸的开水锅里去,盖上锅盖并紧紧地压住,只听锅里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和摆动。过一会没动静了,揭开锅盖来看,只见烫死的是一条大蛇。”
“少恶心我,你还让不让我以后吃炒鸡蛋了。我知道了,一定你小子上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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