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庭诧异地伫住脚步,不解地回盯着吴尤,“你有事吗?”
“有啊,我有东西忘在你这儿了。”吴尤露着一脸不怎么正经的笑。
“什么东西?”
“我的心。”
吴尤说得很严肃,跟读学术报告似的,眼神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暧昧。夏庭不由哑住,他觉得自己确实不擅长这么应付吴尤,总是容易被带跑思路,好在他身边还有一个范明逸。
范明逸大概就是那种最懂体贴的人,无论是之前的沉默还是此刻的浮躁,都恰到好处的让夏庭不至于限入更加无言的尴尬。
“这是谁呀?”
“这人是谁?”
意外的是吴尤和范明逸同时开口,两人把不默契演绎异常的默契。不等夏庭介绍,两个身材魁梧的黑衣大汉突然凭空冒出来隔开了他与另外两人,夏庭立即眉头一拧就见梁卓昀从他身后走出来。
“小庭。”
梁卓昀一身肃杀的寒气差点让地面都结了一层霜,他直杵杵地站在夏庭面前。
“跟我回家。”
“我家在新城。”
“我错了好不好?跟我回家,我们好好谈谈?”
“梁总,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梁卓昀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夏庭喊的这个词,顿时声调一冷,“你再喊一声试试!”
“梁总。”
夏庭不动声色,不轻不重地吐出了这么一句,梁卓昀顿时心被射得千疮百孔,满眼锥心痛骨地望着夏庭,他话说得再狠有什么用?眼前这人就是有办法让他再气也只敢戳自己两刀,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妥协地回:“好,好,你要叫怎么叫都随你,我们回家,好不好?”
梁卓昀不管不顾地拉起夏庭的手落在了自己唇上,这里虽然算不上大街,但来来回回总是有人的,其中还不泛有认识梁卓昀的。梁卓昀虽然从来不顾自己的形象,但是在外还是藏着夏庭的,绝不会让人有机会发现他们的关系,就算发现了也没有传出去的。
可是,梁卓昀现在似乎已经不想再隐瞒了。
“梁卓昀!”
夏庭强装了半天的盔甲终于摔落一地,他狠狠甩开梁卓昀的手,梁卓昀不肯松,他猛地一抽下意识一巴掌甩在了梁卓昀脸上,啪的一声脆响,连他自己都惊了。梁卓昀却毫不在意地摸了摸脸,笑道:“解气吗?”
“我不是你的宠物,你凭什么这么反反复复!你要我留下来,我可以哪里也不去!可你没权利要求我让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小庭?”
“让你的人离我远点,不然下次见到我直接开车撞上去!”
“小庭!”
梁卓昀终究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夏庭怒冲冲地走了,他还能压着脾气对一旁的吴尤说:“别让他开车,他生起气来分不清油门和刹车。”
吴尤吃惊地打量了梁卓昀一番,不过梁卓昀半眼都没有落在他身上,最终急忙地追上夏庭,把人从驾驶座拉了下来。
梁卓昀如同看电影一样地盯着夏庭,心里忍不住想夏庭无论是发脾气也好,生气也好,高兴也好,难过也好,本来全都是属于他的,这时候抱着人安慰的也应该是他。可是夏庭旁边的人却硬生生地换成了别人,没有了他的位置。
许久之后路边就只剩下梁卓昀一个人,结果转眼却发现了范明逸,显然他对范明逸的印象也不好,但比起吴尤总是要能接受一些。
“梁总放心,今天我看到的不会对人说的。”
“尽管说,最好让世界都知道。”
梁卓昀说的是气话,可气话归气话,总免不了心里有这样的念头才会这样说出来,有时气话才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只不过被所谓的道德lún_lǐ束缚着,那些疯狂的念头都被渡上一层虚影来掩饰。
梁卓昀一个人应该回到空荡荡的大房子,屋里哪里都有夏庭的影子,哪里都没有夏庭,他伫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缓缓往楼上走去,手扶着楼梯,每走过一级台阶脑子里都有关于夏庭的回忆。
在夏庭刚来的时候,小混蛋半夜要跑,结果由于没开灯,直接从黑黢黢的楼梯滚了下去,他听到声音慌忙从书房出来却见那小混蛋拿着拖鞋凑楼梯,嘴里还念念有词地骂楼梯坏了他的事。从那之后楼梯一直铺着地毯,偌大的房子整晚各个角落都亮着一盏柔光的壁灯。
梁卓昀的念头一转又是他把夏庭压在楼梯上的画面,在两人最疯狂的那段时间,他们没有庭这房子任何一个地方,楼梯他们也没少做过。
他连忙甩开了夏庭一条腿搭着扶手趴着的画面,强忍着血气下涌,若是放任自己他觉得怕是连这楼梯都要上不去。忽略了身下的胀疼他爬上了楼梯,脚步却不受控制地迈进了夏庭的房间。
房间里已经收拾干净,和夏庭走的时候一模一样。那天梁卓昀也不知自己是犯了什么毛病把何幼清带回了夏庭的房间,把他长久以来压制在心底的冲动都发泄在了何幼清身上,逼着何幼清喊他梁叔叔,仿佛那样能让他更兴奋。结果何幼清被他折腾得半夜送去了医院,他却枯坐在一片狼藉中反省。
如果把何幼清换成夏庭?他还能这么放纵自己吗?他问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是想看夏庭哭着在他身下求饶?是要夏庭只能躺在他身下再也离不开他?
梁卓昀觉得自己确确实实地疯了,他还放任自己把别人当成夏庭让自己发疯,分明每一次他都是心甘情愿的,他愿意让夏庭舒服,他愿意花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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