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希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楼洞,呼了口气,蹬着车子走了,回家面对杜君浩,他的心情其实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如常,他是矛盾的,他想回家,想杜君浩,可又不敢回来,他对杜君浩的感情已经无法控制了,糅合了亲情的爱情是一种深刻到可怕的渴望,那些无法控制的渴望就像不停滚动的雪球一样,越来越大,他怕在未来的某一天,雪球会酿成毁掉一切的雪崩。
☆、 60
陆邵这一受伤,摄影师和潘达便打着照顾伤员探望伤员的幌子频频来蹭饭,当然以前也蹭,现在有了合理的借口,蹭的更加勤了。
路希倒是不介意他们吃喝,就是对用餐时的闹腾有点无可奈何,潘达是个有点迟钝的好老人,但他也是个贪吃能吃还有点护食的资深吃货,偏偏摄影师特别爱逗他玩,诚心抢他吃的,这导致十次吃饭有半数几率会鸡飞狗跳,路希就像带幼儿园大班的老师一样,把“别抢”“别打架”一类的话挂在嘴边上,饭一吃完,无论是闹着玩还是真掐起来的俩货立马言归于好,勾肩搭背的逃之夭夭,管吃管喝不管收拾,路希震不住他俩,陆邵有伤在身,制不上他俩。
“慢点,左腿别用劲儿。”收拾完桌子的路希架起陆邵,慢慢的往客厅送,陆邵的伤腿不敢用力,只能点着脚一点一点挪,路希的功能就和维持平衡的拐棍一样,陆邵可不敢把身体重量放他身上,怕给他家小不点压坏了。
陆邵借着路希的支撑,小心的坐到沙发上,虽说只有几步路,可这么一点一点的挪并不省力,而且伤腿稍微一用力就疼。路希帮他把腿抬到沙发上,嘘了口气,去卫生间打了盆热水,回来以后帮他用湿毛巾热敷。
“从医院带回来的药输完了,明天我们送你去医院复查,再拿点药。”
“不拿了,给我输液的周医生说那些药里含激素,哥怕变成大胖子。”陆邵开着玩笑,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路希,莹白色的灯光罩在他身上,看上去就和漂亮的精灵少年似的。
陆邵家是开模特公司的,他从十来岁就时常去公司玩,形形色.色的俊男美女委实见过不少,可像路希这种既赏心悦目,还让人打心里舒服,不由自主向往的人他还是头一次遇见。
老实说他第一次见路希的时候就有点移不开眼,因为路希出众的外表,也因为他那种不好言说的气质,尽管那时的路希比现在还要青涩,可他身上就是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后来两人熟悉了,那种莫名的吸引力也没有消失,这事他曾和自己的外婆提过一次,那个总是用浪漫的眼光去看待周围事物的法国贵妇人笑着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他没有否认,但那种喜欢有别于爱情,说句酸点的话,他一直觉的自己的骨子里有着法国人的浪漫,以及对美好事物的倾慕欣赏,他本能的想守护路希,希望路希一直是这种心无尘垢的样子。
“小不点,五一假期有安排吗?我和摄影师商量着五一集体出行,去熊猫老家游山玩水,他家那边自然风光好,而且不是旅游区,不会人挨人人挤人。”
路希把毛巾放到热水里投了一遍,拧掉多余的水份,再敷在陆邵的伤腿上,这才抬起头和陆邵说话:“没安排,但是你这个样子可以参加集体活动吗?”
陆邵:“……”
路希莞尔,年轻人的玩心就是重,一想到玩连自己的处境都忘了。
陆邵郁闷的轻戳了下自己的伤腿,唉唉的叹气,集体出游的计划是一个多月前定下的,那时候他还活蹦乱跳的,谁能想的到,打场球他就变残疾人士了。
每日一次的热敷结束,路希端着水盆走了,刚进卫生间,门铃就响了,说起来他这的访客还真不少,潘达和摄影师是每天上门,池洋是隔三差五上门,陆邵受伤之后,又多了他的女fa。
“要是找我的就说我睡了。”陆邵对去开门的路希说,“千万别让她们进来。”
路希失笑,要是被摄影师听到他说这话,少不了又要数落他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拉开大门,路希看着门外的人,一脸意外:“爸,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同学伤养的怎么样了。”尽管杜君浩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缺乏情绪,可路希还是捕捉到了话中那丝不易察觉的不快。周五晚上杜君浩给他打过电话,问他周末回不回家,他说他同学离不开人照顾,杜君浩没说什么,他以为他同意了,现在看来是他会错意了。
陆邵疑惑的看着被路希领进门的高大男人,男人没有情绪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四目相对,陆邵莫名的一窒,周遭的空气似乎随着男人的走进挤开了,莫名的压抑感让陆邵的呼吸有些不顺畅,男人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让他觉的自己在被一个指甲就能把他捅个透心凉的dà_boss审视,他死他活不过是boss一念之间的事。
“这位是?”陆邵问路希。
路希道:“我爸。”
陆邵瞠目结舌了几秒,笑着说:“别逗。”
路希没有多做解释,将视线转向了还站在自己旁边的杜君浩:“爸,坐吧。”
杜君浩随意的“嗯”了一声,在陆邵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但打量陆邵的目光没有移开。
陆邵的头发有点自然卷,肤色偏淡,眼球是茶色的,身上有着这个属于这个年纪的朝气,可惜从头到脚没一处讨杜君浩喜欢。
意识到路希没有开玩笑的陆邵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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