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锐没有像段凌那样喝了很多酒,所以他一直都是清醒的,手铐弄得他很不舒服,而催`情的药物又让他不得不陷入情`欲中。段凌这么对他,他不可能不生气,但就算他很恼火,也绝不会像段凌那样以极端的方式表现出来。内心的情绪越是翻涌,他面上反而会愈加平静。而且对于段凌,他更多的是无奈,还有,累。
如果一个人总是不相信你,三番四次地怀疑你不爱他,那你该怎么办呢?难道要把心剖出来给他看么?
祁景锐感觉很累,很累。尤其是在今晚,不仅是身体的累,他甚至感觉心里的某一处也在慢慢地瓦解崩析。
而段凌躺在他身边,睡得很沉很沉。
段凌抱着他,头靠在他胸前,呼吸均匀。催`情的药效过了,力气也慢慢完全恢复了。祁景锐也没有把他推开,而是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们的身体明明挨得那么近,但灵魂却在渐行渐远。
天快亮的时候,段凌醒了。他一抬眼就看到祁景锐的侧脸,脖子那里还有好几处淡红的咬痕。
听到段凌有动静了,祁景锐就挪了挪身体,“起来吧。”他的声音有些冷淡。
祁景锐把段凌推开了,然后自己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然后把被子扯过来盖住了身体。
段凌也起身,去拿了两套干净的衣服过来,自己换好后他还想给对方换上。
祁景锐说:“不必,我自己来。”
“还是我帮你……”
祁景锐把段凌手里的衣服拿过去了,段凌讪讪收回手,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祁景锐抬抬手,“解开吧。”
段凌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祁景锐催促他,“段凌。”
段凌顿了顿,他走过去,轻轻握着祁景锐的那只手,“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又是一阵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祁景锐把那种感觉强压下去,“你说。”
“我说过……手铐只能开一次的,我已经开过一次了。”
“哪另一把钥匙呢?”
“我当时给扔掉了。”
一阵静默。
最后,祁景锐冷冷地先开口了,“那就去找回来。”
“……当时扔在了办公室的垃圾桶里,大概早就被清掉了吧。”
“那你打算一直把我锁在这里?”
段凌赶紧拍拍他的背,安抚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只是一时冲动就给扔掉了,我可以再去找人把钥匙做出来。”
祁景锐拦住段凌的手,因为他上身还没有穿衣服,段凌这个动作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要多久?”
“最多不超过半个月。”
“……”
祁景锐的脸色一沉,他低下头,那样子看起来有些阴沉。
段凌心头一跳,说:“我保证不会把你锁太久的,你别气了好不好。”
“那你现在就去。”
段凌一怔,“啊?你要我现在就去找人?”
“否则呢?”
段凌沉吟了下,看着对方冷冽而又克制的模样,他心里有些发疼。
“对不起……”
祁景锐压下心里的怒意,说:“别让我恨你,段凌。”
段凌立刻说:“我去!”
“我现在就去行吧。”
祁景锐没有再回答他,而是躺下去了,侧过身背对着段凌。
段凌在原地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又凑过去亲了一下,说了句“你好好休息”这才离开了。
祁景锐耐心等待了二十分钟,发现段凌并没有半路折回,应该是彻底离开了。他从床上坐起来,伸长了手臂去打开床头的柜子。是密码柜。前一段时间,他把刀子、钳子、剪刀等一类的都锁在这里面了。那时候,祁景锐绝不会想到这些东西竟会在后来排上用场。
艰难地伸长了手臂,弯下腰,终于把一串数字拨到了正确的位置。然后从里面拿出钳子。
直接拧断手铐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太卡着腕部,不好施力。于是他只好在锁链上下手,用力地铰断了。
“嚓”的一声响,链子断了,终于解脱了。
祁景锐赶紧起身,他把钳子又放回去锁起来。他把干净的里衣换上了,又捡起昨晚被段凌扯下来扔在地上的外套,长裤。
袖子遮住了手腕的部分,看不出来那里还有东西锁着。
在走之前,祁景锐把一个深红缎面的小盒子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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