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一个下贱的dàng_fù吗?把自己当成王妃还是公主?”
男人一脚踹在女人的背脊上,坚硬的皮鞋尖碾在柔软的骨骼,发出一声可怖的闷响。他把她踢得蜷缩在地上,又粗暴地抓起了她的头发。
柔软漂亮的栗色长发在他手上仿佛是一团破布,他俯视着女人惨白的脸,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那双碧绿的眼眸却仍仇恨地瞪着他。
“为了把你从我哥哥手里救出来,我可费尽了心思……”
“毒是我下的,别说的好像你多么英勇伟大一样!”
女人淬了一口唾沫。
在更暴烈的虐打到来之前,约书亚瑟瑟发抖地爬向了自己的母亲。
他趴在女人伤痕斑驳的背上,朝他的叔叔轻声恳求着:“求你,叔叔……放过我妈妈吧,约书亚什么都愿意做!”
“别乱说,滚回房间去!”女人颤抖地打了他一耳光。
约书亚捂住红肿的脸,细小的手抓住了路易斯的裤脚。
男人看着那张稚嫩的天使般的脸蛋,露出一种不怀好意的微笑。
他放开了女人的头发,半蹲下来,笑mī_mī地看了一眼约书亚:“既然你无法成功的勾引到卡博拉,那么我只好让你的儿子去爬他的床了。听说那位教父是个出名的恋童癖,你的儿子长得这么漂亮,我相信……”
女人紧紧抱住约书亚,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你休想碰他!”
约书亚打了个寒噤,如梦初醒。那尖叫声犹在耳畔。
他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将鼻尖埋在里面,深嗅了一口洛伦特有的气息,长长的睫毛掩住眼睑,胸中那股无处发泄的悲愤才逐渐平息下来,手加快了翻阅记录本的速度,终于,其中一页上的一行字凝住了他的视线。
“如果我把你隐瞒卡博拉的帐目,暗地里收购私酒酿造厂的事捅出去,恐怕你就立即得去见上帝!不,不,像你这样的家伙得下地狱!”
“你这贱女人不想要命了吗?”
约书亚按下停止键,笔尖深深地划破了纸面。
据他所知,这位名叫尤里乌斯·卡博拉的家伙早年在西西里就混得风生水起,迁往美国后成为了芝加哥势力最大的黑手党头目,几乎掌握着大半个芝加哥的sè_qíng与博彩等非法行业。显然他是路易斯的大老板,而这位大老板并没有允许他的手下涉足危险的私酒倒卖生意,这短短的一句话就足以给路易斯打上叛徒的罪名。
而在黑手党内部,对待叛徒的处罚永远是最为残酷的。
约书亚冷笑了一下,感到有点血液沸腾起来,继续听了下去,但争吵声在一阵难以分辨的响动中结束了,化为一片令人窒息的静默。
他猜测路易斯的妻子也许夺门离开了,又也许被路易斯吓得噤了声,再或者,她可能是被路易斯杀死了,这些他都不得而知,也漠不关心。
约书亚只知道,这是个整垮路易斯,并从中大捞一笔的好机会。
一根烟的功夫过后,一个计划便自他心中悄然酝酿成形。在挂掉吩咐他的副手们筹集资金的电话之后,约书亚这才注意到电话旁边放着的那封信。
暗红色的香草纸信封上是一串优雅而流畅的古典花体字,缝口被印有他们家徽的火漆严私密合的封住了,精致得如同出自贵族的手笔。
他的继父寄来的那一封。
约书亚把它拿起来,嗅了一下上面沁人心脾的香味,从抽屉里取出一把裁信刀,小心翼翼地沿着缝隙边缘将火漆割开了。
信封里面空无一物。
约书亚诧异地仔细看了看那火漆背面,发现那里有一层透明的液体,分明是被人打开过,又重新用胶水粘上了的痕迹。谁敢这么大胆?他怒不可遏地将手伸向了电话,铃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您好?”他将听筒拿到耳畔。
“你好像将一个重要的东西落在了我车上,约书亚。”
“……爸爸?”
在想起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的瞬间,他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他的手提包里装着的,关于洛伦佐的病历档案。
“我期望在芝加哥见面的时候,你能向爸爸解释一下。”
电话那头的声音被电流过滤得有些失真,夹着杂音的呼吸像一条在冰层下汹涌的暗河,约书亚浑身的血液开始逆流,心也跳到了嗓子眼。
“我只是……只是想了解你的过去。”男孩轻声回应着,抓着话筒的手却迅速蓄满了汗,仿佛在尝试着走一根钢索,而底下是万丈深渊。
洛伦佐在那头沉默了一瞬:“你可以自己来问。”
约书亚的眼前不禁浮现出他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嗯”了一声。
“晚安,我的男孩。”
“晚安。”
约书亚挂断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跌坐回椅子里——一丝与他的继父犹如真正的恋人一样在夜间互道晚安的甜蜜感与侥幸感混杂在一起。他不禁庆幸着,手提包里没有约翰替他制定的治疗计划。
……
“你尝过被活埋的滋味么?”
录音带在黑暗的房间中缓缓播放着,伴随着哗哗的噪音。
洛伦佐·兰·美第奇坐在皮沙发上,双手搭在腿上,凝视着自己手中已经泛黄褪色了的档案纸,漠然聆听着他自己的声音。
“我尝过。棺材里那么安静,充斥着死亡的气息,我听见自己的皮肉跟随父母的尸体,一点一点的腐烂的声响……”
洛伦佐在一片漆黑之中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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