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可勤快啦,他怎么会嫌弃我啊。”
莫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正擦地板,这时手机一响,我忙过去看,果然是他发的短信。
“我已到家,安心。”
“知道啦,我要收拾家了。”
“嗯,好。”
我妈催道:“别玩手机了,快点干活。”
“哦……”我点点头。
“来,儿子,和爸一起把灯笼挂上来!”
“哦,来了!”
……
忙了两天,家终于收拾完了。紧接着就是大年夜了。那是我在家过的最后一个年。
大年初一去长辈家拜年,初二去李瑾泽家拜年,我特别开心。
李瑾泽还给我发了个红包,红包上面有烫金的福字。
大人在客厅聊他们的,我和李瑾泽在他的房间里。他喜欢浅色的东西,但是此刻他的房间里红彤彤的一片。大红色的床单,大红色的被罩,大红色的枕套。甚至他的床头还有只红色抱福袋的兔子,窗户上还贴着红色的窗花。
我坐在床上,揉着那只兔子,说:“你妈是不是要给你娶老婆了?弄得这么喜庆,像要结婚了一样。”
“今年是我本命年,我到家的时候房间就已经被布置成这样了。”
“我还真想看看你睡这么喜庆的床是什么样子的。”我躺下来,跟他招招手。
“还能什么样子?”他没躺下来,而是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水果拼盘。
“李瑾泽。”我在床上躺着,翘着二郎腿,随手把一颗草莓扔到嘴里。
“嗯?”他在上网。
“我想开学了。”
“我的假还没放够。”
“可是开学了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啊。”
他笑了一下,不语。
“其实会好的,对吧?”我告诉他,我已经把行李装好了,等那天来了我可以就跟他跑。
“我发现你真的特别喜欢私奔,你是不是看过很多遍《还珠格格》第二部?”
“……”我撇撇嘴,说:“才不是。”
“你成年了吗?”他问我。
“没,还差两个月。”
“但愿我不会诱拐未成年人。”
后来他妈妈叫我们出去吃饭,饭桌上我很有礼貌,因为我想讨好讨好未来的“公婆”。
“诚诚真是长大了。”他妈说的时候脸上还满是笑意。
“瑾泽教的好。”我妈笑了笑。
我的车票是李瑾泽一起订的,我问他:“咱们什么时候回学校?”
“诚诚还爱学习了,听瑾泽说你这次考的还不错呢。”他妈妈总是笑呵呵的。
我看了看李瑾泽,他倒是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说:“后天早八点的车票。”
天知道我是怎么考好的。当然还是用了李瑾泽教的那招“双腿夹手机”,而他负责帮我发答案。
不过成绩也不是特别理想,他只是让我的名次在正数行列就够了。那时候班级一共七十多个人,我一直排在三十到四十之间。而就这样的成绩都比我之前好很多。这个班级的学生大多数都是走后门来的,成绩很低,毫无经验的李瑾泽刚来就做了他们的班主任,可见学校已经对这个班级放弃了,当然还有一方面原因就是李瑾泽大学老师的推荐信,而校长就是李瑾泽的师兄。
李瑾泽为这个班级做了很多努力,他会悉心观察每一个学生的情况,因材施教,也会总开导大家,激励他们上进。班级的进步是离不开他的,除了他的实质贡献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班级大多数女生都喜欢他。
于是这个班级从最初的垃圾班硬生生撵到了普通班第一。
并不是李瑾泽天生是做老师的料,而是他天生做什么像什么。比如他现在的工作只看得到他的严谨和风采,好像和那个批改作业,教书育人的“李老师”判若两人。一个是业界精英,一个是为人师表。其实他也是为人师表的,只不过对我不一样。不过我喜欢,因为我们亦师亦情。
情人的情。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功绩,所以也有人妒忌。
到了出发的日子,在月台跟他们告了别之后就登上了去往学校的那趟火车。
尽管才是大年初四,但是人已经很多了。火车过道站满了人,有的还蹲在地上,特别是靠近车厢节那更是围的水泄不通,上个厕所都得跳芭蕾。
火车上味道很大,他一路都不怎么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书。我则在满是冰霜的车玻璃上用手暖化一小块玻璃,然后透过那小小的一个洞看外面。
火车行驶在郊外,轨道左右都是大片农田,再向远望就是大山。此时正值隆冬,外面楚天高远,壮阔深凉。北方雪厚,仿佛一层厚厚的白毯,罩落在大地上,无边无际。
不同于南方的秀软,北方轮廓鲜明,如刀刻一样坚毅又不乏潇洒。远处群山连绵起伏,像男儿并肩,扛起一片天地。群山回唱,群山回响。
作者有话要说: “群山回唱”源自于卡勒德·胡塞尼的《群山回唱》。很喜欢这个词,顾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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