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子一听,“哈哈”的笑问道,“这是白卿让你说的?”
“不是!阿九事先也并不知您和师伯回来了,这儿还来不及同夫君对词儿呢。”连凤玖倒是坦诚。
北山子摇头失笑的站了起来,一边拂袖弄摆一边道,“老夫这一把老骨头啊闲不住,一闲就要生病。不过呢这一次老夫回来,除了来看看你和小白之外,主要还是要同流云那小子斗一斗,只怕一时半刻啊,你们赶也是赶不走老夫的哟。”
连凤玖闻言,但笑不语的未再接下北山子的话,可心里却生出了一个颇为两全其美的小计谋!
这天夜里,白府自然热闹,想白卿他们师徒三人已多年不曾对桌举杯了,如今一聚,正算得上是至亲团圆,且宫流云又嚷嚷着要给白卿和连凤玖补喜酒,是以晚膳这一顿,前前后后的一共拆了七坛上贡佳酿,三人喝到最后一坛的时候,都已近子夜了。
但连凤玖因怀了双身子,所以自然没资格凑热闹,只是她却没想到自己半夜醒来床榻上却还不见白卿的身影,这让最近日日都偎着白卿入眠的她突然有些不习惯了。
半梦半醒间,连凤玖还是唤来了守夜的袭月问道,“堂屋那儿还未散吗?”
袭月睡眼惺忪的连打了两个哈欠后仔细的回道,“半个时辰前已经散了,先生回来过,看着您睡着了,便说今儿他一身酒气就睡在长流轩了。”
连凤玖这才多少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让袭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润了几口嗓子后便又躺下了身。
袭月见状,压暗了案头的烛火,然后回到了屋门边的贵妃椅上又利索的躺下了身。
昏暗的屋子里很快就传来了袭月熟睡后浅浅的呼吸声,倒让本还有些睡意的连凤玖顿时清醒了起来。
其实下午的时候她脑子里就紧紧的绷着两根弦,一根是十三王爷向皇上献虎符的事儿,一根则是裴雁来的。
直到此时此刻,连凤玖还记得在水榭和苏妙弋分手的时候,苏妙弋看向自己那复杂又矛盾的眼神,似充斥着怀疑和期许,更有一种强烈的孤注一掷之念。
这种手足情深,连凤玖深有体会。就好像三姑奶奶出事的时候,连凤玖便是恨不得和离的那个人是自己一般,与其说感同身受,不如说愿意代为受苦。
所以,她愿意相信苏妙弋,一是她信苏妙弋的无奈,二是哪怕很少,她也想还裴雁来一点人情。
因此在听到白卿调侃宫流云的时候,连凤玖便自然的就想到了上一次金欢颜走的时候和自己说过的那一句话——只要手执金叶,然后去南巷最里面的客栈找一个叫金大风的掌柜,他一定会相助于她的。
可那一天晚上,连凤玖还不曾想到,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时辰,宫里就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后一块虎符的出现,如同一根稻草,彻底压断了皇后娘娘的一线生机,也压断了小怀王精心谋划了多年的局。
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
或许连圣人都不曾预计到,有朝一日,皇后娘娘会和小怀王并肩站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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