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一下司少繁最近和什么人来往过,还有,”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弄清司少繁的身世”
贺山的眉宇放松了一下,他大概也猜到了,这件事肯定和司少繁有关系。
结束了通话,贺山端起旁边的冷咖啡喝掉,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一直流进五脏。秘书站在一旁偷偷的打量他,每次,在少爷出走后,先生都是这样,喝着冷掉的咖啡,冰冷的工作着。这样一个人,一丝不苟到连发尾都平贴在头上,就像一台运作精确的机器,没有感情,没有温度,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事情。
也只有在少爷来的时候他才会露出平时没有的表情,有时候仅仅是因为苦恼,但就是这样,也让秘书觉得,先生还活着。
嗞——的一声,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起来,秘书看到贺山平静的脸色一变,第一反应就是少爷出事了。
“先生?”
“没事”
贺山挂掉电话,起身穿好了衣服,“你留在这里把这些事情处理完”
“好”
秘书看见贺山的脚步失却了往日的沉稳,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略带急促的呼吸声,先生一定在着急吧。
平山医院里,盖斯正蹙着眉头吱哩哇啦的乱叫,流利的法语偶尔夹杂着骂人的话语,不断地从他漂亮的唇里吐出来,将医生气的半死,直到看到玻璃门外的男人的时候,盖斯突然一改刚才的强势作风,眉尾下垂,眼睛里都带上了水汽,捂着伤口皱着眉头喊着,“疼死了疼死了……”
“贺先生,您来了?”
贺山冲医生点头示意,医生说道,“少爷没什么大碍,只是腿上和胳膊上都受了伤,这段时间可能需要一个人照顾着,休养两个月就好了”
贺山认真的看着玻璃门后的盖斯,头发长了一些,衣服有些脏,脸上划破了的地方贴着药,望着他的时候眨着眼睛,好像有眼泪一样。
等到医生终于给他包扎好将人送出来,重新站在贺山面前的盖斯咧着嘴笑起来,“爸爸,你终于来找我了”
盖斯说话的时候眼睛依旧闪烁着,他有着法国人固有的浪漫情怀,有着艺术家与生俱来的敏感多情,所以他不懂,固执刻板的贺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贺山冷瞧了他一眼,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盖斯就紧紧地跟在他身后,想要抬手拉着他的衣袖,却因此牵动了伤口,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
“扶着少爷”
“不准碰我!”盖斯大叫起来,他抬头,目光直视着贺山,“爸爸,我不要他们碰我”
贺山似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接过盖斯递过来的手牵住,“为什么会出车祸?”
盖斯笑着说道,“我看到一辆车,以为车里的人是爸爸,爸爸,我以为你来找我了”
贺山拉着盖斯的手一下收紧。
一瞬间司羽凄惨的死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们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有软肋。
“爸爸,我想吃中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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