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坐在地上歇息的侍卫看到他已经站了起来,更有十来人慢慢往前挪了一些,手里的箭搭上了弓,紧张地盯着缓步朝着凌祁祐走过去的沈乐心,似乎是他稍有轻举妄动,就要同时放箭将之射成靶子。
凌祁祐却没有动,依旧靠坐在树边,轻眯起了眼,冷淡看着越走越近的人。
这个宣王嘴里的护卫到底是什么人,凌祁祐的暗卫已经去详细查实过了,不过也一如他所料,宣王的事情能查到的确实不多,他得到的回报是这人根本不是什么王府护卫,而是宣王身边的一个娈宠,七年前因为灾荒从岭北流亡到江东被宣王救下进了他的府邸,宣王对他很是宠爱,非但没有娶妻,身边连一个侍妾都没有,就只有他,那不知道打哪里出来的世子,也一直是他在带。
凌祁祐轻哂一声,别人不知道那世子是打哪里出来的,他却是已经猜了个十成十了。
☆、调情【入v公告】
沈乐心在离凌祁祐五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笑着摊开了手,表示自己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凌祁祐迎视向他带着嘲弄笑意的双眸,挥了挥手,远处的侍卫手里的弓都暂时搁了,不过却依旧虎视眈眈地瞧着他们。
凌祁祐靠坐在树干旁,没有站起身,问那举高临下打量自己的沈乐心:“你见了朕,即不行礼也不跪拜,宣王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沈乐心不以为然道:“我不过是一介草民,所谓的护卫也是没有任何品级的,又没有拿朝廷俸禄,哪里来的那么多君臣之礼。”
“朕的子民,见了朕也无不跪下拜倒……”
“那得他们真心信服你才行,若只是惧于你的帝王权威,拜你也不会拜得真心实意。”
凌祁祐微微皱眉:“你就是这个态度对朕?你到底是何人?”
“陛下不都查过了,”对方笑着道:“凌璟的娈宠。”
他说这话时依旧在笑着,似乎半点不以为耻,也半点不介意凌祁祐怎么看他。
凌祁祐微抬了抬下颚,问他:“你对朕有敌意?你想杀朕?”
初见之时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凌祁祐并不是没看到。
“要是可以,我真想现在就捅死你,”沈乐心说着又冲一旁那些侍卫努了努嘴:“不过捅死了你我自己大概也得被扎成马蜂窝,还要连累了凌璟,所以还是暂且算了。”
“原因呢?”凌祁祐觉得自己的涵养是越来越好了,面前之人说着这么大不敬的挑衅话语,他竟然没觉得有多生气,事实上来说,他虽然知道这个沈乐心对他敌意颇深,却也从来不觉得他能动自己分毫。
沈乐心双手抱着胳膊,目光斜睨向下,落到凌祁祐的脸上,半晌,才嗤道:“凌璟他是太祖皇帝的嫡子,若非当初你外公使手段逼迫太祖皇帝立你父皇为皇太子,这位置也轮不到你们父子俩。”
“你是替他抱不平?”凌祁祐对这话却并不怎么信:“你以为就算他当真当了皇帝,还能立你一个男人为后不成?……你在说谎。”
“我是七年前因为岭北的旱灾流亡逃难去的江东,我爹娘兄弟姐妹全村的人都死了,若非你父皇无能,赈灾不力,也不至于此,你说我恨不恨你?”
沈乐心又换了套说辞,凌祁祐看着他的眼睛,平静无波,这话倒是比方才的要可信了几分,但直觉告诉他,他依旧在撒谎。
何况岭北是凌珏的封地,真要是这样的原因,当初那场旱灾爆发,也是他一直拖着没有开仓放粮,才让灾民人数一翻再翻,朝廷即使有心也是鞭长莫及,京畿运粮过去毕竟是要时间的,这么算起来沈乐心最该恨的人本该是凌珏才是,但事实显然不是这么回事,要不他一直跟在凌璟身边这半个月不可能找不到机会对凌珏下手。
不过对上个满嘴谎言的,凌祁祐也就懒得再多问原因了,反正问他也不可能说实话,只道:“你当真不怕朕叫人拿下你直接结果了你?”
沈乐心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真要那样你就得跟凌璟彻底撕破脸皮,倒是如了那位徐国舅的愿了。”
提到徐重卿,凌祁祐的眸色更沉了几分:“在那刺客的刀上抹毒药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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