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皇后拿来的银耳莲籽汤,严安回到了御书房,等他进来时就看到君洛晖这会儿刚让奴才们更换完朝服,看着所有人退了下去,他走到君洛晖身后不远处说道:“皇上,这是皇后娘娘给您带来的银耳莲籽汤,您看……”
君洛晖整理着自己的袖子,在听到严安这话时他整理袖子的手顿了顿,片刻后才说道:“倒掉。”
说完便不再理会站在一旁的严安,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那个还年轻有着朝气的自己,君洛晖一瞬间有些失神,他可记得昨日自己的样子,狼狈不堪,甚至比之现在的自己仿佛老了二十岁,而昨天的自己和现在比不过是七年后罢了,而现在看着镜中意气风发的自己,君洛晖再次确定,他是真的回来了。
听君洛晖毫不留情的话严安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时他才确认君洛晖真的是对皇后有意见了,这让他不禁在心底暗道:‘皇后娘娘你到底是怎么惹了皇上了啊。’
就在他想把手上的银耳莲籽汤让人拿下去倒掉的时候,君洛晖叫住了他:“慢着,这碗汤给朕拿去给申淮,让他给朕看看汤里面有些什么东西,记住不准任何人知道。”
听到君洛晖这番话,严安眼睛蓦地瞪大了,这话的意思是说着汤里有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严安这会儿简直不敢想象,若汤里真的有,那么这皇后也太胆大妄为了。
就在严安心下巨震的时候君洛晖再次说道:“要是什么都查不到,你就告诉申淮兰芳牙这个词,想来到时候他应该明白朕的意思。”交代完了这话君洛晖才迈着脚步往后门走去,刚走出几步君洛晖便停了下来,然后才说道:“严安你到时候也让申淮给你看看,看了朕才放心。”说完才走了出去。
刚从震惊中回过神的严安听到君洛晖这话,心里很是感动,同时对皇后的态度才真的是变了,若汤里真有东西,那就是谋害皇上,若没有,既然君洛晖已经怀疑,就肯定有着迹象,那他要做的就是防范皇后了。
……
再次坐在这明黄大殿时君洛晖心里有些感慨,这儿可是他上一辈子临死的时候呆的地方,他看着下面站得整整齐齐的官员,若是昨天的他肯定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才是忠于自己的,但现在他心里是一清二楚。
视线落在右边顺数第三个位置上时君洛晖眼神略微柔和了下,因为在那里站着的人是文景阳的父亲,文谨严,人如其名,做事永远是那么谨言慎行,对于礼教方面的事很有一把手,作为礼部尚书,文谨严算是做得很好了。
而文景阳和文谨严面容上有三分相似,但比起文谨严的刚毅,文景阳则偏向于儒雅,想来是接了娘亲的缘故吧。收回视线君洛晖朝着下面的人说道:“近来我听说江南一带有人囤积盐的传闻,不知道众位爱卿可有所耳闻啊?”
他说的这事是上一辈子这个时候发生的事,当初有人和他说他没在意,在他以为不过是江南的某些官员贪污罢了,哪知这囤盐为假,囤粮才是真的,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万担的粮食流入了敌人之手,简直就是用自己的粮养别人的兵,可以想象当初他在知道这消息后是怎么样的震怒。
那情况让他一怒之下江南的官员全部杀了个遍,更是让他暴君之名从此而来。如今他先知先觉,他倒是要看看对方还有没有能力从他眼皮底下抽走这么多粮草。
“怎么?你们都没听到这传闻么?”
☆、第四回
大殿里的群臣除了站在最前面的几位外都不禁面面相觑,对于君洛晖说的这信息,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的,而这时一直站在最前面的林佑宗这时候出声说道:“启禀皇上,这江南囤盐之事臣也有所耳闻。”
看到林佑宗这老狐狸站出来,君洛晖眼底泛起笑意,心里暗道:‘就怕你窝着不肯冒头。’这么想着嘴里则说道:“哦?不知林相对这事有何看法?”这么问着的君洛晖身体还往前倾了倾,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这姿态在林佑宗眼里是这皇帝女婿对自己的尊重和信任,对于自己这女儿能让皇帝对她死心塌地的这件事,在林佑宗这些年来自傲的资本,但这种事傲归傲,该摆的态度他是一丝不少,半低着头林佑宗说道:“回皇上,盐之一物在古往今来都是官家之物,贩卖私盐更是重罪,囤盐这事若真有其事所涉必大。”
听着这和上一辈子如出一辙的话,君洛晖好整以暇的点了点头,若无意外说完这话的林佑宗肯定还有话说,果然,马上林佑宗就说道:“所以臣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江南核查,期间确实抓到了一批私盐贩子,但若说江南囤盐之事,却是子虚乌有的。”
听了林佑宗这笃定的话君洛晖心里冷笑,囤盐是子虚乌有,怕其他是未必吧,但林佑宗这话自己既使不信的派人去查也必定是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又怎么可能查得出来?他倒是想称赞一下想出这法子的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把他的视线盯在食盐这一块,以至于他后来就算听到动静,去查的时候也是一无所获,这才导致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明目张胆的囤积着粮草。
回想着往事里发生的那一幕,君洛晖都感叹连老天都帮他们,他可是记得这一年江南一带罕见的发生灾情,以至于粮食的上缴比往年都少,这就更利于对方囤积粮草了。
心绪里闪过诸多东西,但君洛晖面上却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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