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杜莎下意识就将自己的力量注入了进去,因为他实在太喜欢这棵小东西了!但是,美杜莎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他死死盯着面前的这株小东西,却束手无策起来。美杜莎的本源力量就是那股精纯的死气,本聚集在他的头发上内,丝毫不会沾染到别处,可如今他却将其注入了小草内。
小草失去了色泽,在月色下再也折射不出任何的光彩。它干瘪枯萎,最后竟然化作灰烬,散落到了美杜莎的胸前。
美杜莎面色古怪,眼内闪过些许诡异,微微张了张手,眯细起自己的双眼。那本该是,我的,小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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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杜莎面无表情瞪着自己的眼睛,已然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若是问他自己在想些什么,他也谈不上来。这不过是他在深渊最习以为常的活动,只能够聊以排遣罢了。他看着月亮车驶过穹宇,就快要完成一晚的使命。
当毫无形象躺在地上的美杜莎眼神终于恢复焦距的时候,月亮车已经归去。他缓缓起身,环顾起了四周。最终厌恶地微皱起眉头,将自己移到了一棵大树上。苍天的大树不知被谁狠狠打压了初始的生长轨迹,粗壮的树枝如怒张的手掌,试图朝上抓住冒犯它的恶徒。然而当它发现这一切只是徒劳时,它已经再也回不去原来的姿态,只能扭曲着自己,随风幽幽摇曳。
美杜莎垂荡下的袖口处缀上了那棵小草的形象,是深深的绿色,深得发黑,比昨日夜晚月光下的那小草黑多了。没有办法,这是美杜莎所能幻化出,最明显的绿色了,如此一想,美杜莎便升起了些小幽怨。
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
美杜莎对这满地的杂草已经不再感兴趣,微微侧身倚靠在树枝的躯干上,打算继续感叹忧伤一下自己逝去的小东西。至于其它本来要做的任务,在深渊活了太久的他,很快就将其放在了一边。还早,就当给他们的生命再喘息几口。可是,法则怎会如此轻易让他在这儿发愣。
只见太阳神阿波罗精神饱满驾着太阳车而来。阿波罗有着极其俊美的外表,蓬松蜷曲的头发有一些长,披散在肩上,完美的身段哪怕穿着那古铜色的衣裳也全然遮盖不住。与夜晚的马车全然不同的是,这拉车的每一匹马都能吞吐火焰,他们与这车轴车身一般,能够肆意燃烧,撒发出的热量几乎没有多少人能够承受。
阿波罗将自身的耀眼发挥到了极致。不过,这耀眼的样子在美杜莎眼中就是刺眼,极其刺眼。美杜莎脸有些阴沉,他已经故意躲到了树中,但这阳光却依旧能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留下斑驳的影。美杜莎的心情被这懊糟的光线破坏得一干二净,如果有什么武器在他手边,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直接扔上去,扎死一个算一个。
美杜莎确实也可以动用他的力量,区区阳光算什么?可惜,如果这样,他就可以瞬间吸引到阿波罗的眼光,然后成功成为一个黑色却亮眼的靶子,阿波罗一个光箭下来,他说不定就能愉快和这具刚得到的身体说永别。
他愤愤掰下旁边的一根枝杈,然后开始扯叶子,内心无限循环着对阿波罗的怨念。无辜的叶子一片片飘落下去,很快就扑倒在地,再无动静。
如今的美杜莎并不是恐惧太阳,更不会是怕被神祇发现,他不过是习惯了一片深邃漆黑的深渊,不习惯这亮堂的地上。如果是夜晚,他还能够较快接受,唯独这毫无遮掩下的阳光,他暂时完全接受无能。太亮了,都是阿波罗那破车的错,美杜莎毫不犹豫把所有的过错都扔给了太阳车。
无辜躺枪的精致太阳车并没有察觉到地上人对它的内心攻击,它只是被动接受着它注定的使命,跟上天旋转的脚步。
刚刚把一枝杈给剥得精光,美杜莎冷哼一声,直接用死气把枝杈毁成了渣渣。地上的叶子还有残骸,可这光秃秃的枝杈连残骸都没剩下。
美杜莎知道他迟早要习惯在这阳光下的日子,他还要去很多地方,比如大海,比如……奥林匹斯山。他嗤笑了一下,调整了姿态,向后一倒,靠在了另一更为结实的枝干上,半合眼,打算慢慢“体验”并“习惯”这该死的太阳。
阿波罗与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一样,并没有注意到树中的美杜莎。他今天的心情很好,以至于这几乎日复一日的使命在他心里也成了趣事一桩,他的喜悦只比接手太阳车的那天稍逊一些。当然那是阿波罗自己的小秘密,这里面的主人公并没有太多人在意。
美杜莎半合的眼都有些想要闭上了,他闹腾了很久了,开始想要休憩一下。但还没等他全然闭上眼,整个身子就僵住一动也不想动。
一条毛毛虫不堪自身的重量,从叶子上滑落了下来,好在吐了口丝黏住了叶子,它才没有一下子摔到底。不过这也导致了这只绿色的毛毛虫悬挂在了美杜莎的面前,不偏不倚,正当中对着美杜莎的脸。
深渊里怪物众多,什么奇形怪状都有,每看一次都能打破想象的极限。仅仅缀上“来自深渊”这个形容词的怪物,都能让众神心里一惊一寒。
面前的绿毛虫并不可怕,并没有多少明显毛刺的它扭动着自己肥胖滚圆的身子,正试图把自己弄回上面的叶子上。可惜它一扭,就导致整只虫都绕着吐出的丝线转圈。歪着身子转了半天,绿毛虫估摸着已经把自己给转晕了,颓然任由自己的身子垂在半空中,时不时挨一下风的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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