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寂也不管听懂没听懂,先拍马屁道,“是,我知道了,还是殿下深谋远虑!”
“没事你就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流忆。”
“属下告退!”
流忆已经醒来有十几天了,只是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还没有完全恢复,走路抬手什么的都比较费劲,但是情况也在一天天的好转着。
洛林走进他房间的时候,流忆还躺在床上,一个魔族侍女在床边专心致志的喂他吃饭,周围放着很多空盘子,看样子都是被流忆干掉的。
“今天感觉怎么样?”洛林走到床前关切的问道。
“还好……”流忆把一块肉咽了下去道,“就是好饿,怎么吃都饿……”
“血祭剑在你体内呆的太久,看来它与生俱来的饥饿感对你的影响很深。”
流忆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洛林遣退了那个侍女,坐到流忆的床边道,“你是想问栾拓吧?”
“我听人说他把哥伤的很重。”
“你还记得他吗?”
流忆点了点头,眼神很清澈,“这种记忆是那种很遥远的感觉,因为我的身体一直是血祭剑主导的,所以我和真实的世界就好像是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但是能很清楚的记得栾拓,他很善良很无私,他是个很好的神。”
洛林笑了笑,又问,“即使他伤了我,你依然这么认为?”
流忆嘟囔道,“你们公平比试,即使哥被他伤了,也不应该怨他。”
“你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嘿嘿……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内个内个的关系?”
洛林揉了揉他的头,“小小年纪别总想些乱七八糟的。”
“我只是身体没长大而已,细算下来都好几百岁了好不,一点也不小了!”
“少吃饭,没事多下床运动运动,听到没?”
“那我以后还能再见到栾拓吗?”
洛林皱眉道,“短时间内恐怕不能了,他因为私藏血祭剑被神王囚禁了,栾拓的事以后再说吧。”
“那个该死的血祭剑果然一出去就露陷了。”
见他赌气的表情,洛林有些好笑,“看起来你并不恨那把剑?”
“谁去恨他啊,幼稚的心理年龄就只有这么一点点……”流忆费力的把两个手指头捏在一起,给洛林仔细看两个手指肚中间的那一点点空隙。
“有这么夸张么……”
“认识栾拓之前,他每天在我脑袋里就是翻来覆去的重复哎呀我好饿哎呀我饿死了怎么办太饿了!”
洛林笑了笑,又问,“那认识栾拓之后呢?”
“认识栾拓之后他的想法还算丰富了一些,总结起来就是无限循环三句话:栾拓什么时候来看我啊,哎呀我为什么又饿了啊,一会栾拓来看我的时候我一定要少喝点啊……”
“这么看的话,这几百年你活的应该很无聊。”
流忆拼命的点点头,眼含泪花,“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玩个几十年,把我精彩的人生补回来。”
洛林边把流忆附近放着的各种空盘子收好,边嘱咐道,“明天我让寅礼过来,带你出去散散心。”
“你为什么不自己来陪我?”
“现在魔界的事情太多,父亲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你说是不是?”
流忆点点头,“那好吧!我也好想念咱们的美食呢,明天刚好出去大吃一顿。”
“少吃点吧,不然长成猪了!”
“切,还是栾拓哥哥好,每次血祭剑要吃的,都是要多少给多少,自己的血都流光了还恨不得赶紧再重生出来些……”
洛林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焰鹰
幽暗潮湿的无界牢内,栾拓正垂着头坐在牢房一角的地上,外面才过了三个月的时间,他却觉得已经过了三千年,时间意识已经开始慢慢淡薄,仿佛身处无尽的虚空,没有声音没有动静没有任何其他的生命……
开始的时候,他还期待通过看守给他送饭的时候,好歹和外界有个接触,但是后来这个奢望也落空了,因为根本没有人给他送饭,他被彻底的隔绝在了这里。
神族不吃饭也不会死去,只是力量上弱一些,而且少了一种乐趣和打发时光的项目而已,以栾拓目前的处境,又谈何享乐问题呢。
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到十年,自己就会疯掉。
栾拓绝望的望着小窗外的天空,又是夜晚,白天和夜晚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分别……
幽暗的夜空中一颗星星滑落了下来,带着长长的星尾,坠落的煞是好看。
是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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