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迹看那铁笼外面的电流之力仍在,只是周围守卫的士兵已经全部被业火焚烧而死,便知刚才楼至路过此处必是见了剡冥等人,想要施以援手,无奈他功体内并无克制战云界电流之能,料定自己随后便至,是以杀掉守卫便离去了。王迹一扬袖,将那铁笼外的电流吸收入体,剡冥他们化出獠牙,自己咬断了铁锁破笼而出,王迹与族人乍然经历了生离死别,便不似往日严厉,伸手拍了拍剡冥的头道:“好孩子,是兄长连累了你们。”剡冥到底年纪小,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心下无比委屈,但见楼至与王迹无恙,又见往日严厉的兄长好言相慰,便回复到往日活泼的性格说道:“这不值什么,现下大家都平安,兄长快些赶上,嫂嫂往那边下山去了。”王迹听闻此语,没好气瞪了剡冥一眼,施展轻功下山而去。
行至一处山溪岸边,忽见楼至竟枯坐在溪边一块礁石之上,目光潋滟。王迹知他乍逢变故,灵台明灭,如今虽然造下杀业,却也将连日压抑情绪发泄一二,修佛根基已经逐渐克制紊乱的功体与情绪,见自己双手蒙尘,心下正不自在,便默默走上去,坐在他的身边。
“你在想什么?是在想你的孩儿吗?”王迹望着楼至水中的倒影问到。
“你如何得知?”楼至转过脸来看着王迹,目光成谜。
“因为我也在想他……在想我的孩儿……”王迹回答,伸手抚摩着楼至在水中的倒影,那倒影接触到王迹的手,便漾漾地散了开去。楼至见状,却将脸别了过去,似是在水中躲避着王迹的触碰,彼时他的睫毛颤动频繁,让王迹一时猜不出他的心思,便转而想伸手抚上楼至的脸颊,却见一道人影飘忽之间已横亘在两人之间,细看之下,竟是蕴果谛魂。
“我来晚了。”蕴果低头向楼至柔声说到,似乎身边的王迹并未存在一般,楼至见了,只怔怔地看着他,也不言语,王迹看着楼至,却见他眼中早就没有了旁人,便知自己现下已无胜算,不由摇头一笑,退开一旁。
楼至拍拍身边的礁石对蕴果说道:“你坐呀。”蕴果俯身靠着楼至坐了,将他的头扶着靠在自己肩上,伸手将他搂在怀中,望着溪水潺潺,沉吟不语。楼至抬头看他,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坚定的目光,以前楼至从没有这样看过他,那时的他太羞涩了,总是习惯在交谈中将眼光看向别处,那时的自己是如此不懂如何去将自己的全部托付给另外一个人。
“蕴果,咱们回家吧。”
“嗯。”
“蕴果,我走不动。”
“上来吧,我背你。”
楼至爬上蕴果的背,才发现他的背是如此宽阔,他搂着他的脖子,将脸颊埋在他的颈窝里,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咬着他的衣领,没有哭出声音。
“蕴果,我的纱衣不干净了。”
“我帮你洗干净。”
“连我也……”
“那,我们去华清别苑小住几天?”
“去你的……”
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一步一步,都像是刀锋刻划在自己的心上,王迹看着楼至的纱衣下摆在风中飘舞纷飞,只觉那些宿缘都像前尘往事一般,也许自己握得太紧,在应该渡过忘川的时候却做了一个不该存在的交易,到底自己是放不开那个人,还是放不开那个从未对别人付出过真心的自己,如果自己没有封印那人的记忆,他面临这铜镜的两端,又该如何抉择,是否也会像自己一样纠缠不清,不,他不会的,他不是常说执着是苦么,他喜欢甜的东西,甜的东西……王迹想到此处,却见楼至刚刚枯坐之处,溪边草木掩藏之中,自己亲手所制的琉璃罐内,几颗药糖兀自璀璨生光。
“我遇险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待他二人走得离王迹很远了,楼至趴在蕴果背上闷闷问到。
“你体内元功锁一旦解开,我便有感应,加之几天没有度师姐的消息,便觉不妥,遂立刻动身来到八里村,谁知那里已成一片废墟,我便循着打斗的痕迹找到此处。”蕴果解释道。
“我体内的元功锁一旦解开,你怎么会有感应?”楼至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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