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噗嗤一笑,楼至嗔了句“少混说。”一面将众人推出门外,小弟兄们见楼至执意如此,也只得听从,将王迹身上的吉服扯去,披上一件家常外衫,扮作醉酒的客人混入人群之中去了。
楼至怔怔看着众人的背影也不言语,倒是剑布衣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道:“还不知足?”楼至摇了摇头道:“你既似全然不担心,想必已经知道我心下盘算了?”剑布衣见楼至有此一问,才收敛了嬉笑神色,面露慈悲道:“你当真执意如此?”
楼至反问道:“那件东西,你可还带在身上。”剑布衣道:“当日将你救出异诞之脉便一直妥善收藏,转世之后复又觅得,一直贴身保管。”楼至点头道:“这就好。”
说罢与剑布衣对视一眼,双双步出暖阁之内,随波逐流复又进入喜筵之间。
两人刚刚入席片刻,却见前面大乱起来,仆人奔走相告,似在寻人,楼至便知王迹已经安然脱出战云王殿,心下一宽,稳然端坐。
闹了半晌,却见绮罗生分开众人缓步而来,行至楼至面前对他彬彬一笑,他原本绝色,如此灯下展颜,更显夺人心魄之美,就连楼至也微微一愣,心道那绮罗生原本盛气凌人,怎的如今却似换了一人,眉宇之间沉稳筹谋,竟与豆蔻之年有些格格不入的美感。
却听得那绮罗生笑道:“夫人既然气定神闲端坐在此,料想深知那人下落,不如大开方便之门,不吝赐教,也免得伤了敝界与中原武林的和气。”
一席话说得虽然彬彬有礼,只是此言一出,楼至依然直觉杀气临身,两人皆是顶尖武者,彼此皆可辨别周身气息,虽然楼至察觉绮罗生掩去一身武格,但凛然杀意依旧彻骨袭来。
楼至见他此番神情稳重,步步为营,便知方才那个骄纵任性的豆蔻少年不过是他平日做作假象,意在掩去自己周身杀气,旁人见了如此玲珑可爱的少年,再想不到竟有图谋自己性命的心肠,如今见平生好友躯体被盗,便再无须掩饰,尽显锋芒。
四散宾客见那绮罗生忽然改换面目,纷纷慑于他赫赫之威,退在一旁,只是楼至久经生死,况且早有绸缪应对,便全无惧色,缓缓站起身子,几步行至绮罗生跟前,在他耳边低声道:“好教九千胜大人知晓,劝你休要白费心思,此人……是我楼至韦驮的。”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杜牧《遣怀》:“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老吉一边跟小狐狸勾搭一边骗了楼儿的清白,嗯哼哼吉贵妃你很会左右逢源嘛~来银,打入冷宫0 0!
☆、第六十九回
若相惜喜筵论剑,凤求凰女主临朝
那绮罗生听闻此言眉间一凛,不待发作,复又听得楼至低声道,“如今闹出来,丢的不过是你联姻两家的脸面,你若信得过我,放我出离战云,我便设法为你周延此事,保你双方各得其所如何,”
绮罗生听闻此言摇头一笑道,“夫人这番话不卑不亢,确实动听,只是据我观之,那天之厉对夫人轻声细语,与往日周旋迎待于我天差地远之别,可见夫人在他心中确实占得一席之地,我虽然年轻,却因父兄教养提点,对昔日那段江湖秘闻略知一二,知你二人颇有些瓜葛。既然我两境能设下联姻之计,又岂会吝惜脸面,与其放虎归山,倒不如‘奇货可居’方为妥当。”
说罢轻摇着手中雪璞扇,对楼至略略颔首,说声得罪,将那扇骨“唰啦”一声闭合起来,举扇便刺向楼至周身大穴。
楼至见他如此言行,便知此子心机深沉,并不在贪秽之下,自己与王迹虽然百般小心,亦能被他看出端倪,可见他虽然年纪轻轻,在人情世故上却十分了得,察言观色便能入木三分,可别看错了他。
如今他深知王迹已经追之不及,见自己深受天之厉重视,便意欲扣留自己为质,引诱王迹飞蛾扑火。楼至一面思虑之间,一面旋身闪避绮罗生的雪璞扇,见那绮罗生的武功却是奇巧,手中雪璞又与江湖上一般的铁扇功夫不同,挥洒之间舞似天魔之态,加之遍身罗绮凌空招展,煞是好看,竟将自家武学融汇舞技之中,饶是楼至这般人品也颇为赞叹。
绮罗生见楼至身形小巧灵活,旋转闪躲之间又颇有逗弄他出招,试探自己武学之嫌,不由心下略微焦灼起来,他虽然善体人心,到底尚在冲龄,如何分毫没有争强好胜之心。
两人拆招不下数十,倒是自己越攻越快,楼至依旧气定神闲,从容守住周身门户,绮罗生见此情形,百招之数未必将他擒下,不由眉目紧蹙,出招更为凌厉紧逼,将手中雪璞扇舞得剑山相仿,一团剑光似要将楼至包裹其中,却听得楼至在剑团之中赞了一声“好手段”,取了腰间佩剑,在阵眼之上轻轻一点,一团剑光应声而破。
彼时楼至一身烈焰华服,自一团雪白剑影之中破茧而出,恍若宓妃出于洛水,在场观战者无不震惊赞叹此番美景,就连出招的绮罗生也看住了,心道此人当年竟能激起如此江湖风波,如今观之容貌人品,倒也不足为奇,心中竟生出许多惺惺相惜之意。
楼至跃出剑团,微微喘息,额上几点薄汗,濡湿鬓边几缕碎发,却比之前盛妆华服凌人之势别具意趣,反观绮罗生亦将雪璞扇式使过一轮,雪白肌肤却因频频运用元功略染桃意,一对绮罗耳兀自闪烁生光,一袭白衣树欲静而风不止,依旧迎风飞扬,两人虽然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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