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伸手捻了一颗珍珠在手内观瞧,只觉色泽通透、圆润可爱,单这一颗便已是连城之璧,何况这百家垂珠只做凤冠前端掩面之用,楼至久在佛乡修行,不知世间竟有如此奢华之物,正在感叹之际,却觉身后一人将他拦腰抱住,楼至大惊回顾之下,却是蕴果谛魂含笑抱着自己,不由放松身心停止挣扎,一面蹙眉问道:“我睡了这一夜,敢情你竟上山做了强盗不成?”
蕴果闻言失笑道:“这话从何说起?”楼至回转过来指着满室珠玑问道:“若你不曾做了强梁,这些爱物从何而来,还不招认。”蕴果谛魂爽朗一笑道:“昨儿弄脏了你的衣裳,这些是赔给你的。”楼至此时方想起昨日夜半私语之时,蕴果谛魂曾戏言脏了他的衣裳,今日便赔他几件,谁知一夜工夫,他竟有本事敛来如此众多倾城之物,旁的不说,单那一套凤冠霞帔,那颜色制度,却是当今正位中宫方能德配,自己又何德何能,若是因此风月故事,倒连累了蕴果谛魂给人抓住了越制之嫌的把柄,自己岂不是成了红颜祸水,想到此处深觉惊惧,连忙捉了蕴果谛魂的衣袖正色劝道:“当日我指掌佛乡之时你如何规劝我来?你原是最谨慎妥当的一个人,怎的如今年纪渐长,倒越发不知稳重起来,这样的玩笑在府内倒也罢了,只是劳民伤财不说,万一有个有异心的传了出去,外面不知说出什么好听的来,你与朝中多有来往,就算不曾亲见,也该深知当今天子不是个好惹的,万一走漏了风声,单这一件凤冠霞帔便是要命的勾当,你几次三番在子嗣上纠缠于我,怎的如今这般不知老成持重,我哪还敢允了你,倒没得将来犯了案,连累了咱们的孩儿。”说罢愁眉深锁起来。
蕴果见楼至如此担心自己,心下蜜意泛起,将他搂在怀内安抚道:“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当今天子如何?却是难为我不得。”楼至见他言语轻狂,连忙伸手掩住蕴果的双唇道:“才说你轻狂,又说这些,叫我与孩儿镇日为你悬心,你怎么过意得去,如今质辛虽然长了几岁,到底尚在冲龄,我与你相许以来,放肆几何,如今不知腹中……”说道此处到底羞得满脸通红,低头缓了缓神色方继续说道:“如今不知腹中是否有了小孽障,劝你安分些罢,收敛行迹也好叫我们放心。”
蕴果谛魂闻言一怔,伸手抚上楼至的肚子,在上面轻轻摩挲着,面上却波澜不惊,心思不形于色,楼至以为自己说了此番闺房私语,正有把柄落在他手中,却不想蕴果谛魂竟蹙起眉头,似是思量着什么,楼至见状心下不安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蕴果谛魂给他如此一问,方才回神笑道:“给孩子取名字呀。”楼至方才还在担心蕴果思虑之处,如今见他竟是为了此事计较,脸上又是一红,捶了他几下道:“还道你是正色听我规劝了,谁知竟是为了这个,我的身子又没有桃汛之期,都还不知道有没有呢,真是个‘无事忙’”。
蕴果谛魂听他娇嗔自己,爽朗一笑道:“你若是着急,今晚一定鞠躬尽瘁。”说罢在楼至唇上一吻,将他搂在怀中隔着中衣轻薄起来,楼至笑着推他道:“快别闹,咱们去瞧瞧质辛的功课罢。”说罢回身跑了,却给蕴果谛魂一把捉住了中衣的衣襟,伸手一掀,将楼至的中衣扯在手内,在他眼前一晃,却听得裂帛之声,那冰绡的中衣却给蕴果谛魂撕得粉碎。楼至恨恨一跺脚道:“这套冰绡的衣裳不容易得,你怎么这样糟蹋东西!”蕴果谛魂笑道:“你再跑,可就没得遮掩了。”
楼至听闻此等调戏之语,复又想起上次在芙蓉山上客栈之内,蕴果谛魂曾经与渡如何联手骗自己上山赏月,却在客房之内做了那秋胡戏妻的勾当,一件一件脱了自己的衣裳,还盗走自己的一双金履,当日自己感念他不辞劳苦日夜兼程前来探病,曾经被他开了上路,想到此处不由脸上一红,那蕴果谛魂料想他亦是想起此番旖旎,便笑道:“当日沉醉温柔乡中,不知今夕何夕,几番鸳梦重温?”
楼至听闻此言,知他亦想起那一夜,若是再与他调笑一回,今日恐怕就要赖在床上,连忙夺手跑了,一面瞧着前方一架琉璃屏风之上有件跟自己的九重纱衣色泽款式差不多的衣裳,便意欲伸手摘取,以作遮掩之用,谁知辅一伸手,蕴果谛魂却瞧出了他的意思,弹指之间骤然发力,那琉璃屏风如何禁得住蕴果谛魂内功,应声玉碎,散做满地珠玑迸射,竟将上面的金缕衣割裂残破,无法穿用,楼至见蕴果如此豪横,不由回头妙目含嗔瞪了他一眼,谁知此番玩笑之际,倒激起楼至少年心性,偏要在金缕衣之中甄选一件穿用,以销蕴果气焰。
楼至如今身子大好,已无顾虑,运起十成元功,一提真气跃起丈余,半空之中瞄准一件衣裳,施展轻功凌身意欲夺取 ,蕴果谛魂与他夫妻多年,却早已一体同心,见他眼神便知楼至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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