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楼至从未怀疑过蕴果谛魂,只是如今命运辗转起伏,自己尚且有太多疑团无法解释,若是此时与他相见,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倒不如此时养精蓄锐全力一战救出质辛,到时自有骨肉完聚之时,再与他细细解释方为妥当,楼至想到此处,默念一套心经勉强睡去。
楼至虽然勉力安睡,到底心系质辛安危,未曾稍加安眠便惊醒过来,却见窗外红日冉冉,正是破晓十分,帘外似是有人走动,楼至揽衣推枕整了整发髻问到:“外面是谁?”却听剡冥的声音答道:“果然先生起的好早,不到天明我兄长便唤我起床,说先生昨夜必然睡不安稳,叫我早些过来服侍你起床。”楼至连声说道“不敢当”,一面下床打起帘子,见外间剡冥早将一应盥洗之物准备齐全,桌上也摆着一盅参茶一盘点心,剡冥见他起床,对他微笑着点点头退了出去。楼至见王迹如此关心自己,心下喜忧参半,只得梳洗了,又将汤婆子上煨着的参茶呷了两口,捡了一块点心用了,算是早膳。
一时间梳洗已毕,楼至推门而出,去找其他人会合,谁知到了前厅一展眼,竟见劫尘挽着王迹的手臂从同一个房间有说有笑的出来,楼至心内一动,却是说不出什么滋味,连忙别过脸去,好像撞见了什么非礼勿视的场景。
原本王迹担心楼至为了族内不睦的事不能安眠,所以破晓时分便催促剡冥起身服侍楼至梳洗,一面又亲自来到劫尘房中劝说于她,劫尘虽然骄纵,但是经过一夜辗转,加之兄长还未破晓便来到自己房中好言相慰,是以渐渐回转过来,答应王迹今后不再滋事,全族上下一体同心救出质辛再做打算。
王迹原本只把劫尘当作妹妹看待,如今她修成男身,更加没想到避忌这一层,便亲自照顾她梳洗了,两人正欲去前厅用早膳,却不想在这个当口给楼至撞见,王迹见楼至脸上变了颜色,连忙挣脱了劫尘的胳膊,抢步上前柔声问到:“你昨晚休息的好么?”楼至本不欲理睬,只是若然如此更加容易被人误会自己心下不快,只得淡淡说了一个“好”字。劫尘见王迹见了楼至就把自己丢在一旁,恨恨一跺脚跑出了门外,没走出几步却又想起方才刚刚答应王迹不再生事,只得复又回到前厅门外,正欲推门进去,却听得王迹笑道:“不必理会她,过一会儿就好了。”
劫尘听闻此语不由大怒,想要进去跟他们理论,却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原来自己往日梦境不过泡影,到头来兄长的心思到底还在那人身上,无论那人如何设计谋害、百般利用,兄长总能为他找到托辞步步深陷,想必他根本就是乐在其中,能为心上人无怨无悔付出一切本身就是人世间最如饮醴酪又痛彻心扉之事,这点自己不是最能了解个中滋味的么?劫尘想到此处,伸手环住自己纤细的肩膀,这副躯体,美则美已,却再也无法为心上人诞育子嗣,为厉族开枝散叶,而他在天佛原乡的仇人,却已经身为人母,日夜陪伴照顾自己心上人的孩儿,那孩子一定与兄长面目相似,乖巧伶俐……想到此处,劫尘不由苦笑一声,黯然离去。
一时间众人都已经聚齐前厅之内,王迹举目一看发现仍然不见劫尘踪迹,当下也不理会,只当她还在与自己赌气回到房中,只等一时散了,自己再行前去安慰便罢,那贪秽因昨日与楼至深谈了一次,对他颇为热络,进了前厅便在他身旁坐了,又将那桌子上的茶盅如法炮制一回,擦拭干净了方才斟满一杯清茶递与楼至,楼至也因他前日良言安慰,是以对他另眼相看,说声“多谢费心”依旧将盅子送向唇边饮了,复又向袖内摸索自己的锦帕,却想起自己遭逢王迹胁迫而来,行色匆匆未及携带,正不知如何处置,却是贪秽眼明手快,于自己袖中取出一块绛紫色的冰绡手帕递到楼至手上,楼至见此物绣工不凡,材质名贵,故而迟疑着没有伸手去接。
贪秽见他迟疑方笑道:“先生只管放心用吧,此乃闺阁之物,并非我等浊物沾染过的,倒还干净。”楼至见他如此说,只得接了,一旁咎殃瞥见,脱口而出道:“此物莫不是你师妹……”说到一半,见贪秽对他使个眼色,方知自己失言,只是他平日与贪秽亲厚,时常见他将此物贴身收藏,不时把玩叹息,便猜测是他在道门中那个钟情的师妹所赠,不料今日却肯拿出来送给楼至,一时惊诧才会口不择言一问。
楼至听闻此语,便猜测这是贪秽的定情之物,连声说道:“这如何使得?”一面将手中的锦帕推还给贪秽,却听贪秽一笑道:“我原不配用那个,只是总也遇不上般配之人相赠,今日见了先生,方知这几年我竟是替你保管它,这锦帕若是能被先生贴身收着,也算是不枉这针线之主的容貌人品了。”楼至听闻此语,便知贪秽的一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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