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工看着他,眼神古怪道:“哦?胡家的还没剖玉?真是奇怪了……”
胡家常年在这些玉石场走动,跟周边这些商贩也有些利益关系,加上做事也厚道,卖玉石的摊主推荐起来也格外卖力,“可不是!每年的重头戏呢,就等胡家开玉了。我这些都是从那边买的,自己挑石头切出来的,真的挺刺激,一刀下去没准就成百万富翁了,几位可以去试试运气啊,来都来了,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小胡老板脸上蒙了一层红,有些尴尬起来,他看了一眼许工的师弟,他想了好几天才找了这么个理由请人出来,没想到逛了一会就穿帮了。
许工看了胡老板一眼,脸上笑笑,没接茬。
摊位上还放着零星的一两块白玉,是山料的,不怎么值钱,许工是玩儿软玉的行家,看到这个比看到翡翠要开心一些。他摆弄了两下,回头看了紧跟在身后的肖良文,这个小兄弟这两天也帮了他不少,熟悉起来倒是觉得这人不错,于是对他说道:“翡翠艳,白玉才温润,只是这年头籽料越来越少了。等遇到成色好,包浆也好的,你留个在手里,找机会我让我小师弟给你琢一个。”
肖良文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笑着道:“怎么你师弟比你还厉害吗?”
许工也不谦虚,夸起师弟跟夸自己一样,眉飞色舞,“你不知道吧,我家那两个小师弟不得了,那是我师傅一手带出来的,让他们给你仿个东西,摆在那,喝,以假乱真,到时候给你撑门面……”
同行的另一个师弟呛咳起来,只是干巴巴的,听着就像是在打断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肖良文扭头去看,那是一个眉眼清秀的男孩,文文弱弱的,咳的已经脸色通红了。师弟这边一打断,许工就不说了,就连旁边的小胡老板也忍不住看过来,凑近了小声道:“程叶,没事吧?要不要去旁边坐下,喝点水,你感冒刚好……”
许工换了个位置,不经意似的把他们俩挡开一些,推着程叶去旁边坐下,道:“就你脾气犟,昨儿半夜还高烧不退,今天非要逞强起来,快到这边坐下休息休息,你这身体怎么一直吃药也没见调养好……”
小胡老板犹豫一下,还是跟了过去,他眼睛落在程叶身上带出几分担心。
那边一条长椅,已经坐了足够多的人,肖良文没跟过去,把目光重新落在这些玉石上。红翡绿翠,他又拿了一块绿翠在手里看了下,和之前擦出一点绿的那块没完全解开的原石对比。
摊主在旁边道:“这块石头一擦就出绿了,没准里面是满绿呢!你要,就按毛料原价给你。新拿的那块是解好的,那个就贵了,做坠子的正满绿,虽然带着点飘花,也得一万二起。”
肖良文从兜里掏出三百放在他摊位前,摊主想抬价,抬头看到那张黑脸,一时也不敢吭声了,只能把钱收进口袋。这个黑皮和刚才那帮玉雕师傅一起的,那些人对这里的行情门儿清,摊主心里也知道这石头如果解开都是“白花”,那就一分钱不值了,能拿个三百也算回本了。
肖良文身上的钱不够,只能买便宜的那块,瞧着手里这个也透着绿光,就放下心来。他喜欢绿色的,丁旭原本皮肤就偏白,如果手上戴个这个,会衬得肤色更白皙。
摊主也是个热心人,又问他道:“要不要带你去找个解玉的师傅,解开看看里面?”他买了这块石头放了一年了,一直没碰,谁都知道刚一擦就能出绿的情况并不是好的,往往里面都是白花花的石头,但是他放在手里这么长时间,还是心痒痒,现在有人买了,自然也想跟着瞧个热闹。
肖良文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他昨儿听许工说过,石头里的翡翠并不多,解开也好,拿着轻便。
解玉的地方这会儿人少,零星的有几个人在瞧热闹,都是周围的游客买了试试手气的,摊主带着肖良文过去,把那块拳头大的石头递给对方,道:“老徐,来帮帮忙,给解开瞧瞧里面有宝贝没有!”
解玉师傅抬头瞟了一眼,就有些不屑,“你这又坑的谁,这一看就是块石头。”
摊主被呛的脸红,催他道:“就你话多,快给解开瞧瞧吧!”
解玉师傅嘟囔了一句,道:“这么大点,切面,还是横斩?”
切面是一层层的递进切进去,切的细致,也不容易伤到里面的玉石,横斩就是比较粗暴的手法了,当中一刀,直接一剖两半。
肖良文赶时间,道:“横斩好了,擦出绿的部分切一片给我。”他对这石头也没抱多大希望,留一点也成,可以带回去给丁旭当镇纸。
解玉师傅看了他一眼 ,嘀咕道:“你这不是也懂点吗,何苦买这个石头疙瘩……看好了啊,开——”
锋利的齿轮被师傅操纵着一点点嵌入石头里,切开那一层,擦出绿的那个窗口部位后面,果然是白花花的石头,周围看热闹的人忍不住唏嘘了几声,纷纷都散了。
肖良文瞧着那薄薄的一片石落在地上,上面零星的一点绿色闪烁,心里倒是没有太大的起伏。他天生带着点赌性,也输得起,加上这几天里跟着赵工看了不少好料,也知道三百块买不到什么。来这,也就是赌一把运气,买点什么给丁旭当礼物。
这一小块石板倒是可以放在丁旭书桌上,晚上的时候给丁旭压书角。
唔,就是不能说多少钱买的,不然可能要挨训……
摊主揣着手往里看,瞧见里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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